《消失的国度 楼兰梦》作者:小树叶先生 文案: 之前写的一个故事,看过研究楼兰的文章,对新疆楼兰这个地方产生浓烈的好奇心,于是开洞脑筋写了一个故事,给大家闲暇之际看看逗一乐。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无心,冰微妙,李桑榆,长孙慈恩 ┃ 配角:蓝羽,灯笼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一个少年入江湖的仙侠悲剧故事 立意:亲情,爱情,友情的正确观点带点悲剧 无锡少年 隋唐时期,江南小镇的集市上热热闹闹,小贩在集市上沿街叫卖,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河边的树上开始冒着新芽。暖风吹着河面,平静温和,丝毫看不出一件惊奇的残杀正在预谋。 集市上的豆腐店里李老汉正在卖着豆腐,旁边的包子店似乎生意更好,包子铺的老板林二已经招呼不过来喊着屋里蒸包子的老婆快点,因为天气较好,客人很多,屋子里出来一个姑娘帮忙,正是林二的女儿,慧姐,慧姐年方16,花容月貌。 集市的进口,进来几个凶神恶煞之人,一个道士正对一个穿着黑色衣服满脸胡须之人说话:“黑脸怪,你说我们都追到江南来了,明明那个老和尚就是到这里了为啥找了许久就是没有呢?” 黑脸怪道:“看老子找到他不拿他下酒!” 一路沿街大骂走过糖人铺直接掀翻,大骂道:“凡当老子道的,片杀不留!” 一路走过集市人心惶惶,吓得市民到处跑,这时正赶往豆腐店的李家一看到此景忙过去招呼父亲和母亲关店,一边告诉隔壁的林二,如今这世道并不太平,所以市民看到此景多半会躲避起来。 然而林二的包子铺并没有躲得开这些人,一个身穿红色衣服妖娆的女人叫撒着:“爹,我饿了,这里的包子看起来不错。” 黑脸怪抓住正在收东西的林二道,“没听到吗?我姑娘饿了,给爷拿包子来。” 林二忙悲歉的打开一笼包子,黑脸怪抓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立马吐了出来,大骂道,“你这是要毒死老子啊,这么难吃!”说着把林二一掌打出去,推反了桌子,慧姐见父亲被打至一丈多远,忙过去搀扶,林二老婆见状忙跪下求饶。 这时王老道色迷迷的盯着慧姐思量,一时色心大起:“这小娘子有几分姿色,不如跟了我去,让你逍遥自在啊”。说吧仰天大笑,那慧姐定是不依的,王老道哪里顾这些,直接拉着慧姐就要走,林二忙上去求王老道,却被王老道一脚踹出门外,林二本就上了年纪,刚刚已受黑脸怪一掌,已是重伤这下哪还受得了,直接吐血而死。 慧姐见状急的眼泪都流下来了,只有大喊:“爹爹,爹爹!” 王老道扔喊道:“小娘子,你就跟了我去,我会让你高兴的每天喊爹爹。”黑脸怪跟着大笑。 这时隔壁李老汉的儿子李家一看到此景李家一过去搀扶起林二老婆,黑脸怪的女儿见一个少年过来,这少年身穿素衣,头扎一个素巾,文弱书生的模样,却带几分坚定,常春娥对这少年是有好印象的,便问道,:“你是谁?” 李家一看着常春娥,他显然对这些人并不惧怕,但理智告诉他面对这些人稍微低些头会死的不那么快,于是他说道:“美人姐姐,我是林大叔的邻居,我们两家自幼认识,一起做生意。” 又过去对王老道说:“这位道长一看就德高望重,您看的上我慧姐姐,是我们的福分,但您这样抢拉强扭,怕也得不到顺心是不是?” 王老道本就贼眉鼠眼,让人见了都躲他三分,却听得一个少年这样赞许他,心里很高兴,觉得很长面子。 但他仍说到,“小子,算你有眼光,但今天你爷爷我定是要捉了这小娘子快活去。” 李家一道,“道长想要与我慧姐姐做夫妻不成?您可是道士啊。” 王老道哈哈大笑,“是又怎样,我王老道做事从不顾世人眼光,看今天谁敢阻拦你道爷爷喜事!” 李家一接着话说,“道爷既说是喜事,如今却杀了这小娘子的父亲,可让小娘子如何喜?看道爷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好汉,小的愿为道爷效犬马之劳就怕道爷不敢答应?” 王老道心想这少年文弱书生一个,定是刷不出什么花样来,问道“你准备怎么样?” 李家一道,“即使道爷想快活快活,可就听小的一句,不如让小娘子和她母亲先行葬了她父亲,再让小娘子回家打扮一番,小的也为几位大爷准备好酒菜岂不更好?道爷您看,这小娘子现在哭哭啼啼的定不舒不了道爷的心,让她回家葬了爹爹,让她感念您这仁意之心,小的再安慰她一番这丧事变成喜事起不好?” 王老道听的这话,心想这些天每天赶路辛苦,如今抓了这小娘子到真是没有一个好地方,如今这傻小子这样讲倒是好方法,于是问黑脸怪,黑脸怪今天在集市大闹本就为了引起老和尚现身,如今让这些市民放出风去晚上也许老和尚会现身来,这样一来更是省心,于是点头示意,王老道看到黑脸怪竟同意了甚是高兴。 他对李家一威胁道:“小子,休想耍什么花照,否则你道爷爷吃了你!” 李家一忙说:“不敢不敢。” 于是和李老汉一起抬着林二的尸体走了,李家一的母亲馋起林二老婆和慧姐一起离开。 来到集市外的树林里,一起葬了林二,李老汉和林二家许多年的邻居,如今看到林二被恶人相害不仅掉了眼泪。 李家一却顾不得伤心,对林大娘和慧姐说:“大娘慧姐你们快逃吧,如今已是旁晚,只怕过一会那些恶人要来寻人,虽如今林大爷一去你们俩可保命要紧!” 李老汉知道自己儿子的习性,知道刚刚儿子那么说肯定是为了骗王老道才那么讲的,慧姐和林大娘听了李家一这么说。知道李家一帮了她们,要磕头谢救命之恩,李家一道:“大娘和慧姐快走吧,越远越好,别再让那些人看到。”林大娘和慧姐进去树林离去。 天色已暗下来,李家一道:“爹爹和娘亲,我们也别回去了,否则那些人寻不到人知道我们骗了他们,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家一和父母决定在树林里躲一夜,天黑了,星星出来了,李家三人却异常的平静,像平时的晚上卖完豆腐回到家中一样,一起在院子里看星星说家常。 李老汉道:“一直想让家一高中状元,如今世道不好,朝廷也不稳定,等几年世道好了,家一可得去赴考呢。” 母亲却说,“平淡人家有口饭吃就行了,你爹竟会想这些遥远的事,过几天让村头的媒婆给家一相门亲才是正事。” 家一在旁边听着父母的家常甚是安心,虽平凡人家,却家庭和睦,这样想着家一睡过去。 再度醒来已是清晨,被母亲唤醒,却不见父亲,家一问道,“娘亲,爹爹呢?” “你爹回家去看看,如是那些人已经走了,便回来找我们,我这心里不安心,儿啊,你爹不会出什么事吧?”家一一下惊慌,安置母亲在这等候,但母亲哪里肯等在此,只好一起回村去。 怀着惊慌的心回到村里,却看到村口异常平静,总觉得哪里不对,平常这个时候邻居们已早起,这让李家一更是不安心,再往里走,却发现家家安静,处处血迹,村里走到之处竟没有一个活口!家一走近伯伯家,却看到一家三口已是毙命!李家一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惊慌着跑去对面,同样一家毙命! 李家一回过神来,不见了母亲,娘亲定是赶回家找爹爹,李家一拼命往家赶,心里不敢有任何想法,赶到门口正看到母亲被黑脸怪一刀毙命! 李家一急的大喊:“求求你们,不要,娘亲,娘亲!” 他的爹爹也死了,躺在院子里,王老道一把抓住李家一,“好小子竟然骗我们,道爷爷让你看看我们的厉害,你全村99条人命,都为你做的事付出代价!” 黑脸怪道,“真晦气,这老和尚真沉的住气尽然不出现,说着一脚踢开李家一的母亲,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这下我看老和尚还会不会作势不管!” 李家一脱开王老道,捡起地上掉落的剑奔向黑脸怪,大喊道,“怪物,拿命来!我要为爹娘和全村人报仇!” 黑脸怪轻蔑的看了一眼飞奔过来的李家一,伸出一只胳膊运功使内力上来,他挥手朝李家一打去,似一团红色火焰过来,直接打在李家一胸口,兵器随即掉落,李家一觉得胸口似被一个千斤大锤敲击,当即吐血倒地。 此时在一旁的常春娥说道,“爹爹且慢,这小子到有几分聪慧不如就留给女儿吧。让女儿**他为爹爹所用。” 王老道听了这话:“春娥姑娘可是看上这小子了?” 常春娥被王老道一语中的,不免有些害羞,骂道,“去你的狗屁!”常春娥从当日在集市上见到这个少年便心生涟迹,她的眼神从未离开过李家一,她觉得自己从未见过这样明亮美好的少年,只怪这少年长的太讨喜了,显然这些都被老江湖王老道看在眼里。 浑浑噩噩中的李家一听到了这些话,此时的李家一已下定决心,仇恨填满了他的心胸,如若家一今日不死,他日定当让你们血债血偿!他用恶狠狠的眼光打量这几个人,他要永远记住这些人的模样!黑脸怪着黑衣,满脸胡须,眼镜似鸡蛋,头发四处炸开,像极了人们说的黑煞,说起话来气势汹汹,身影很魁梧,约莫五十岁光景,给人一副张牙舞爪的感觉。王老道则身影瘦小,贼眉鼠眼,说话先总是先眯起眼睛打量你,如是女人,他会色迷迷的盯着你看个不停,似乎他已经透过衣服看到了你的身体,手里的拂尘一直绕着你摔个不停。黑脸怪的女儿常春娥一袭红衣,手随时抚摸着自己的秀发,她做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却给人一种妖娆造作之姿,看上去约莫二十五六岁。 血海中的李家一如今支撑他唯一的力量就是复仇,一个少年遇到如此境地为了复仇他是可以付出现在的所有的,比如一个少年的尊严,对尊严! 李家一支撑着站起来,低沉的说,“你妄想,除非你愿意嫁给我。”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常春娥听到这话激动不已,她自出生二十多年来这是第一个对她有这样要求的人,而且还是她心仪的男子,她从小跟父亲在嗜血门,旁人见了都躲她三分所以她虽年方二十五,仍未出嫁,跟随父亲虽让人不敢欺,但姑娘家多少会希望自己嫁给如意郎君,她父亲是个粗犷之人,哪里懂这些心思。 常春娥忙扶起李家一,小心翼翼的像扶起自己的夫婿一样,把他掺到一旁问,“小子,你可别胡来,再耍我们你娥姐姐会先解决了你。” 李家一冷冷道,“如今我全村人已全部死了,我父母也死了,我活着自是没有什么意思,我这样讲只为一个要求,让我亲手葬了父母和乡亲们,他们说到底是为我而死。” 常春娥听了这话,她已被刚刚李家一要娶她的话占据了所有,哪里会有什么思考,过去与黑脸怪商议,“爹爹,不如答应这小子,女儿也老大不小了,爹爹从未对女儿家事操心,不如今日就将这小子收了。” 王老道听了这话,昨天说到底是因为他色心大起才有今日屠村之事,如今不出一日定会传遍江湖,若到嗜血君那里怪罪下来只怕黑脸怪会把责任全推给他,今日帮一把常春娥收了这小子,日后嗜血君怪罪下来黑脸怪也无法推谢责任,主意打定,于是对黑脸怪道,“不如你就答应了女儿,让这小子葬了全村与春娥成婚,若这小子有任何轨迹当场杀了他也不迟,况且明日消息散步出去老和尚听此消息定会现身相救,我们不是两全其美的事?” 黑脸怪听了他二人这样说,他本是粗憨之人,只知道用权势和武力解决,被女儿这么一说,处于对女儿的愧疚,竟点头应下这荒谬的没有逻辑的事来。 李家一一直到旁晚才将全村人及父母遗体安葬完毕,跪在父母坟前,想到被屠村之恨杀亲之仇悲愤不已,本就身受重伤,再加上一天都在安葬,与父母坟前只嗑完第一个头便昏死过去。 李家一再度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他以为自己已经随父母去了,却看到床上坐着常春娥,便立刻清醒,这个杀人犯的女儿妖娆的盯着他看,那样子像极了王老道看到女人时的神情。 李家一猛地坐出来,低沉的问,“我这是在哪里?” 常春娥仍盯着他看,一边回答,“这是无锡嗜血门的堂口,你已昏睡2日,是我把你带到这里的,你醒来了,爹爹已应允我晚上让我们成婚。” 李家一没有说话心中暗想,那日为葬父母乡亲迫于无奈才有此说法,今日我怎可能与仇人成婚,但如今我依死相拼怕是连这妖女都伤不得,我本一心求死,虽替父母乡亲报仇不得却也不能让这些人活的痛快!主意打定,晚上有人送来喜服饭菜,李家一却也不拒绝,临死前吃顿饱饭好攒足力气去赶上父母,李家一是这么想的。 夜灯初上,黑脸怪已穿好正装等在厅堂,今日说到底是他女儿的喜事,院子里堂口的仆人都在忙活,这时堂口的堂主过来道,“黑怪兄,已准备完毕,人手全部到位,厅堂也已准备完毕,吉时已到,可以开始了。” 黑脸怪是嗜血门总舵之人,无锡堂口是嗜血门在无锡的一个落脚站,这分舵遇到总舵之人自要称弟的。堂主喊,“吉时已到,迎新人!” 李家一和常春娥被众人迎着来到厅堂,李家一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喜色,满是憎恨,仇视,然而却没人主意到这些。堂主接着喊,“一拜天地。” “一拜天地?哈哈哈,一拜天地?哈哈哈!”众人安静下来,看向声音的发生地,正是新郎李家一。 任何人都听的出,这笑声没有一丝喜意,笑声似悲愤,似嘲笑,似无奈,似恨意,针针刺入听着的耳根,让人惊悚,恐惧,耳根刺痛。 黑脸怪大声制止,“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家一褪去一身喜服,此时的他身穿一身白衣,立于厅堂中,似有天地之高,大声道,“黑脸怪!你屠我全村,害我父母!如今却让我娶你女儿,你不觉得这是人间第一大荒唐吗?!今日在这厅堂之上,天地之间,我李家一就是死也要当众休妻!你们嗜血门无恶不作,无耻之最!杀人如饮水之易,这种世人憎恶的手段定有后人惩处,你们会遭报应的!不是要杀我吗?来呀!今日之事定当成为明日你们在江湖上的笑柄!哈哈哈!” 红色盖头下的常春娥听到李家一的话,不可思议的掀了盖头看着他,她还未从自己的婚姻梦中醒来,她还没有接受这一切。 黑脸怪已被李家一的话彻底激怒,他知李家一所说不假,今日之事明天江湖上定会传的沸沸扬扬,他本以为李家一一个寻常小儿,定是惧怕了他,平常百姓见到嗜血门的人无不闻风丧胆,女儿看上这小子就当养个宠物给女儿开心,怎知这少年竟有这样的气节,等于在黑脸怪脸上狠狠甩了一个巴掌,屠村之事招人议论他不介意,他觉得那是他的骄傲,但这今天这件事,说起来会是一个笑柄,让旁人耻笑,他黑脸怪嫁女儿让人当众羞辱,所以今日这小儿必死无疑! 所有人都知道李家一今天死定了! 李家一今天就没打算活下去,他还希望去追赶黄泉路上的父母! 黑脸怪使出千斤锤向李家一打去,黑脸怪挥动手臂打向李家一,虽距离十步之远却快如风,如一阵火扑向李家一,他只觉得仿佛千斤重的大锤打在自己胸口,直接把李家一打到院子里,这是李家一受黑脸怪的第二拳,第一拳在两天前,李家一当即到地,他已奄奄一息。 “阿弥陀佛”一个声音传来,像在十里坡外的声音,却听得真切。 王老道叫道,“老和尚当真来了!”众人奔出厅堂来到院子里,看到一个和尚站在李家一身后。 王老道大叫,“高德,你终于来了,送你的见面礼可有收到?”王老道说的见面礼自然是无锡屠村事件。 老和尚道,“你们入魔教,不迷途直返,反而残害生灵,是罪孽在作怪,是心魔在作怪,今日平僧就打掉你们的心魔!”王老道和黑脸怪朝高德过来,三人论战中一时间刀光剑影难分难合。 常春娥恍惚过来,用意念换来佩剑朝院子里的李家一走来,“李家一,我恨你,我恨你,你去死吧!” 高德见此况急忙拦住她,一时间依一敌三,若在平时此仨人是断不敢与高德过招,但今天他们深知高德2月前已被嗜血君重伤后逃离,这2个月来三人为追赶高德走过大江南北,最终在这里引来高德,黑脸怪道,高德快快交出金刚罩,今日爷爷让你死个痛快!和尚道,金刚罩岂能落入歹人之手。说话间高德已被三人数次击中,也难怪,高德本就伤势严重,全凭一息尚存之力逃脱又被追杀数月,今日拼死前来,高德心思打量只怕今天是出不去了。 正在此时,数剑飞来,落在院子里,十几人御剑飞来,原来是道家弟子,最前面人约五十出头,身穿灰色道服,身形瘦高,手持佩剑,正气凌然,此人道,“大胆魔教,屠村杀人,恶贯满盈,青山派前来收你!”持剑便加入战斗朝黑脸怪打去。 身后一个略显年轻样貌约莫三十左右的男子,向王老道打去,王老道见到青山派整个人吓的畏畏缩缩,一边接招一边喊,“蓝羽师弟,你我师兄弟一场,见面何必针锋相对呢!” 蓝羽道,“如今你已被逐出师门,何来师兄弟一说,况且你恶盈满贯,我奉师傅之命前来替天行道,取你狗命,不让你再祸害人间!”一时间青山派与嗜血门打起来。 高德见青山派相助,今日前来本无生还时机,这眼下有青山派在也许这少年还有救!于是在打斗中抓起李家一跃起飞去,口中高喊,“高德多谢青山派相助,今日救人要紧,他日定当登门拜谢!” 李家一再度醒来已是漆黑的夜晚,他微弱的睁开眼睛,看到老和尚坐在一旁打坐。 他问道,“我没有死吗?” 高德道,“我一直在等你死,埋葬了你,看你气息微弱,你却是活了过来。” 李家一心里这个郁闷啊,心想你个老和尚我这两天受的苦还不够多吗,你这大半夜的盯着我等我去死,可真有你的。可又想到如不是这老和尚救了他,今天他是必死无疑了,于是也不跟他计较。 李家一道,“那我们都是活了过来,师傅伤势如何” 高德道,“平僧也在等死,也却是还活着。” 李家一心想这和尚说话当真是实在,比自己爹娘说话还实在,想起爹娘的惨死,心中又有些许伤心。 高德道,“少年可还能行走?” 李家一微微颤颤站起来回答,“还有一吸尚存,还能走动。”其实他每走一步都很艰难。 高德不比他好多少,俩人便一前一后缓慢行走,却也不说话,好像两只受伤的燕,相互陪伴各自细数自己的伤悲。 天微微亮的时候,他们终于走出树林,走进一个村庄,他们敲响一户农家,要了些粗饭,村民很善良,李家一想和尚可真行,到哪里都有人给善缘。吃过东西他们却也不在村庄逗留继续赶路,这也正是李家一想的,他不想再因为自己让嗜血门那帮混蛋残害生灵! 再进入一座深山,深山中无路和尚走起来却像是知道路线,路途中和尚找些草药给李家一来吃,他们总是走走停停,因为他们都是带着沉重且伤痕累累的身体在行走,但却都在坚持,因为内心经历过极度痛苦的人是不会在因为身体的疤痕而放弃。 再到晚上的时候,终于到了,出现在李家一眼前的是一座土黄色围墙的寺庙,高德走过去摇了摇门外的大钟,他敲了三下。 也许是太累了,他便坐了下去。 李家一也觉得很累,他也走过去,坐在和尚旁边,恍惚中他似乎看到大门打开,有和尚走到门外,举着灯笼照了照,然后跑进去高喊,“是高德师傅回来了,是高德师傅!” 躺在床上的李家一隐约听到有人在讨论。 “师傅,只怕这位施主命不久矣。” 又听到一个声音浑厚的人说道,“他的胸口已被打烂,如今就是用功给他疗伤只怕也于事无补……” 停了片刻,这人又道,“拿金刚罩来,此时只有将胸口破烂之处除去,依金刚罩护住心脏,或许还有救……” 不知过了多久,李家一睁开了眼睛,他知道自己没死,他略微动了一下,可以坐起来,便坐了起来,他知道自己被这里的人救了,这里是哪里?哦是了,是高德师傅带他来的寺庙。 他刚一走动,觉得胸口有些吃疼,急忙护住胸口,可是不对劲,哪里不对劲?他扯开衣服看到他心脏那里,长了一个金色的圆饼,这东西发射出微弱的黄色光芒! 他带着一脸疑问走出房门,院子里没一个人,他穿过长廊来到一个更大的庭院,那里聚集了和尚,他们整整齐齐的站在那里,最前面有一堆木棍,上面似乎躺着一人,他有些疑问,慢慢的走近去看,他穿梭在人群中,和尚们口中嘀嘀咕咕,大致在诵经,无人理睬他,他走到那人跟前,瞪大了眼睛,此人是高德! 高德师傅,死了! 前面穿着袈裟的老和尚道,“高德功德圆满,吾等就送到此吧。” 拿了火把点亮材堆。 李家一心中很是伤悲,那日高德师傅定是忍着伤痛带他来此,他还没来得及答谢高德救命之恩。于是捂着胸口的疼痛,郑重的跪下瞌三个头,道,“多谢师傅救命之恩,师傅走好!” 等到大火烧完后,袈裟和尚对李家一道,“施主请与我来。” 李家一带着满是疑问跟去。 来到大厅不等袈裟和尚开口,李家一便问道,“师傅,这是怎么回事?为何高德师傅死了,他为何救我?我的心脏又是怎么回事?”他实在太想知道这些了,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比他活16年发生的还要多。 袈裟和尚道,“你可是无锡少年李家一?” 李家一道,“正是家一。” 和尚继续道, “无锡少年,李家唯一,闹市之中,救人一命 激怒嗜血,屠村杀亲,为葬父母,答应成婚 与婚当日,休妻妖娥,黑怪恼怒,拳索其命 和尚高德,求其性命,联众青云,飞剑敌血 这是外面疯传的歌谣,想必不假!” 李家一听着这四字歌谣,正是自己的经历,心中很是悲愤难过。 原来这和尚本是寺庙方丈,几月前嗜血君前来索取本门宝物金刚罩,打死寺内高僧十余人,限期交出金刚罩,无奈之际高德出计,散布流言自己已偷取金刚罩逃出寺庙,以此保护寺庙安全,不料两月前还是被嗜血君抓到,打成重伤,为保寺庙安全,高德拼死逃走至无锡,黑脸怪等人一直追查高德下落,所以在无锡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和尚继续道,“佛家常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如今我门却连累百姓,实属不该。” 李家一道,“我胸口这个宝物就是金刚罩吧?” 和尚答道,“不错,此物虽不是我佛家之物,却因受人所托,已被我门保护500年,世代传与本门弟子。那日在门外看到你与高德,高德已闭气,而你尚有一吸存活,但胸口已被打烂,如不护住心脏只怕也是活不下去,无奈之下用金刚罩护公子心脏,说来巧合,此物五百年不曾用过,却与公子温和,想来是它选择了你。” 李家一被和尚说的云里雾里。 和尚却不理睬他,继续道,“我门有规,只可传给本门弟子,如今金刚罩护住公子,公子可愿投与平僧门下?” 李家一自父母双亡,觉无依无靠,如浮萍一般随风飘散,今听和尚如此说,到是一个去处,心里感念,于是道, “我本是无命之人,得师傅与高德师傅相救,愿拜师傅门下,从此跟随师傅。” 和尚道,“那好,贫僧未心,今日便收你为徒,这就为你剃度。” 李家一立刻跪下,恭恭敬敬磕头,喊师傅,从今以后弟子便有去处了,多谢师傅。 未心给李家一剃完后道,“今后你便是这金刚罩保护之人,此物选择了你,想必定是和你有一番造化。” 李家一这些天来都甚是凄凉,无助,如今拜了师入了佛门,觉得自己有所依靠,其实他不过是一个孩子,李家一再也忍不住这些天的遭遇,他抱着未心的腿大哭起来, 李家一道,“师傅,我不明白为什么是我,为啥我的父母乡亲都没了,为什么我会遇到这样的遭遇?我不过是一个平常人家的孩子,每天卖卖豆腐,这些遭遇为什么会找上我?我自觉自己从小到大从未做任何害人之事,却会落得如今境地!” 他很伤心的大哭起来,也不等未心和尚回答,一边哭一边抱怨起来。也是,他本是无锡街头一个寻常百姓家的小孩,每日书院念书,闲来帮助爹娘在集市卖卖豆腐,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可是比他十几年的经历还多,想起爹娘和全村人的惨死,李家一痛苦的几乎昏过去。 过了很久之后,他才止住了哭泣,未心见他心思不再那么激动,便道,“一切的偶然都是必然,一切的发生都是定数,一切的相遇都是机缘。未心继续道,李家一,这些遭遇你很伤心?” 李家一只觉得好像未心知道很多,却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只是宽慰他,他回答,“家一悲愤不能自己。” 未心道,“今日你既入佛门,为师赐你法号无心,从今日起你便是无心,无心是新的开始,李家一很痛苦,可是无心不痛苦,对吗?” 李家一听他这么说,自己不再是李家一,好像这个人不再是自己,心里觉得好受许多,点点头。 未心道,这金刚罩如今只是护住你心脏,为师传与你金刚罩咒语,关键时刻,你默念咒语,金刚罩便会护你安全。 未心不等无心答应,便与他耳边,默念,a li si ka ka la si ka si a mi duo。 未心诵完之后道,“记住了吗?” 无心道,记住了。 未心和尚道,“你便每日在心里记熟,多次与金刚罩磨合以后,想必此物便可为你所用。” 无心墨心读了一遍,看到似乎心脏的部位发出黄色光芒,他打开衣襟,看到那个圆饼在心脏部位闪闪发光,咒语结束后金刚罩便暗淡下来,他仔细看金刚罩似乎中心有两个字,鄯善。这字好像是汉朝时期文字,他也只认得这两字,旁边别的略小字体他便不认得了。 李家一问,“师傅,我们是受谁之托保管金刚罩?这么多年了,可还有人会来取吗?” 未心正欲回答,这时进来一个小和尚急急忙忙道,“师傅,那些人来了!” 未心心神一定,对无心道,“时候到了自有人来取,或许这么多年无人来取,也是好事。你快快换了衣服从偏堂离开吧。” 后与那小和尚道,带他离开,召集大家来庭院。 又对无心道,“无心,你从此便四海为家,为师也只做你一日师傅,对你无任何要求,此后你可无需遵守佛家礼节,无需吃斋念佛,只愿你此后平安,珍重!快快离去吧!” 无心并未完全明白未心的话,但他隐约知道事态紧急,被小和尚拉着离开,小和尚带他到偏堂门口,塞给他一件僧衣道,“这是师傅给你准备的,你快快走吧,只当从来没来过这里。” 无心来到树林,换了僧衣,他不明白师傅为何匆匆让他离开,但他明白师傅一定是为了保全他,他现在活着除了他自己还有一块金刚罩,他明白自己需要带金刚罩找到来取它的人,他也知道,这人绝不是嗜血门的人! 无心到半山腰,坐下来,他开始想他要去哪里?他想自己现在已不是李家一,我是带金刚罩的无心,既然李家一已不在不如把这家一的衣服埋葬了,权当李家一已不在人世了吧。 想到这里,他就动了起来,把自己衣物埋了起来,另写到无锡李家一墓位。便下了山去。 两天后,黑脸怪和王老道在山里巡视,终于找到一个坟墓,正是李家一之墓。 王老道与黑脸怪道,“原来这小子已经死了,也难怪,一个文弱书生,又不会任何功夫怎么能收你两拳还活的下来。” 黑脸怪道,@正是这个道理,这样看来这小子并未进山,这破寺庙已经被我们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也没找到金刚罩,寺庙里人数也请点过,尸体中未少一人啊。” 王老道说,“难道真是如那未心和尚所说,金刚罩果真不在那里?” 黑脸怪也一脸疑问,只道,“我们回去禀告君主。” 王老道一边走一边骂道,“真他娘的晦气,找了两天竟找到一个坟墓!” 误入明泽士 无心在山里兜来兜去,他穿过一座山,又走向另一座,饿了就吃些野果充饥,晚上便爬上一棵大树睡觉。他觉得这样很自在,不用接触人群,不用再让无辜的人受到牵连,他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倒霉蛋,遇到他的人都会走霉运。在山林里他每天对着花发呆,看到兔子在吃草,蹦跳的松鼠,会过去跟他们打招呼,但无心的招呼也是对着它们微微一笑。 无心就这样走着,直到有一天,他来到了一座新的山里,晚上他仍旧爬上一棵树沉沉的睡去,当再醒来的时候,他听到有人在说话,好似在唤他,“小和尚,小和尚。” 他醒来,看到树下站着两个男人,背上背着一个箩筐,手里拿着一根齐腰的树枝,汗淋淋的站在下面,原来是两个山民。 他爬下树,向山民问好,山民道,“小施主你可是迷路了,竟来到了明泽士山。” 无心答道,“看这山林郁郁葱葱便上来一看。” 山民道,“小师傅年纪轻轻竟这样逍遥快乐,这座山海拔很高,我们哥俩也是爬了许久才上来,如不是山下有人花重金买一种草药,这么高的山我们是断不会上来的。” 无心未答话,他本是从旁边山脉穿梭过来,相比起来也许从山下直面上来确实比较困难。 山民又道,“小师傅既是来游玩,可就小心,这深山野林的,还是当心为好,就跟在我们哥俩后面,等我们哥俩找到药材我们一同下山去吧。” 无心已记不清多少时日未与人搭过话,见这两人很是亲切,便跟在他们后面一起行走,却也不说话,只听这二人闲聊。 其中一人道,“大哥,老人们常说,明泽士山上住着人瑞,常能听到有人在山里大笑,却谁也没见过,不知是真是假。” 另一人道,“这种说法也是半真半假的吧,也许是老人为哄小孩子好奇,编出来的,也许如这小和尚一样只是好奇之人上山刚好话语被路人听到。” 喊大哥的那人道,“大哥说的有道理。” 他们继续往前走,前面却有一块很大的石头挡住了去路,于是便绕道而行,待绕过去后,看周围更是郁郁葱葱,花香鸟语,二人便决定在此寻找药材,于是各左右而去,无心便蹲下来休息一下,他想到师傅教他的金刚罩咒语,便在心里默念, a li si ka ka la si ka si a mi duo.他觉得金刚罩在他身上顿时散发光芒,正在此时,他似乎听到刚才那块大石头内有人喊,站住! 无心便往那石头走去,他似乎看到石头内是郁郁葱葱的树林,石头似乎是一个通往里面的门,他带着好奇走了进去。 两山民过了许久不约而同的回来了,此时的箩筐已满,一人道,“大哥,药材真是不少,这会可以卖个好价钱,咱们回去吧。” 另一人便喊,“小师傅,我们回去吧。”但是周围并无人回应,只有一块宽大的石头立在那里。 一人道,或许我们去了太久,小和尚等不及,自己先走了。于是二人便回去了。 果然是一个门,里面却也无异议,大抵同外面相同,他便往前走去,却有声音,“站住,站住!”是一个老头的声音。 他在有也许害怕,再回头看,刚才的门只是一块大石头,他更迟疑了,也许刚才我是做梦,梦游惊醒?但他知道已经回不去了,于是继续往前走,似乎前方有一个比较明亮的地方,走了约一刻钟的时间,果然看到一个湖,四周是五颜六色的树和各异的花,平静的湖面映出各种颜色,鸟儿和蝴蝶在活泼的飞来飞去,无心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地方,他便想,若是这里,此生不在出去死在这里也是值得了。 他走向花丛中,躺在百花中闻着花香,他觉得快乐极了。 这时从湖的对面飞来一只似乎很大的鸟,这鸟头戴花环,身穿百花,栩栩飞来,飞到无心的前面,竟是一个人!无心立起身子细细打量,果真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女孩,头戴花环,乌黑秀发散落下来,修长的手臂上挂着一个草篮,身穿百花衣,步态轻盈,细长的双腿踏在花间,再看面目,忽闪的大眼睛,朱红的唇,白肌的圆圆的脸蛋儿,看起来也就15 16岁年纪,这女子经直走到一只松鼠面前,“你可好呀,小朋友。” 无心只觉得自己知道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他愣愣的站起身,盯着女子发呆,默默念道,“姑娘莫不是这山里的花仙子?” 这女子听到声音,回头,她忽闪的大眼睛盯着无心打量了许久,发现果真是一个人,竟惊慌的朝花丛中跑去,因太着急,竟连篮子都丢掉了。蝴蝶,鸟儿,松鼠也都惊慌的逃走。似乎都不曾来过一样。 无心拍拍自己的头,暗想,难道刚才我又做了梦? 他在看周围确实不像有人来过,但是这个篮子是怎么回事? 无心把篮子提在手中,预计走出去,这时他听到一个声音,“原来果真会来!” 正是那仙女。 不等无心说话,便看到一个人再次飞过来,这是一个老头,约莫40岁左右模样,头发一半黑色一半白色,左右分明,此人更是奇怪,身穿树叶衣,同是露着胳膊和小腿,但与仙女比起来却像是山野村夫,无心想到,这人这等相貌莫不是神仙行列收错了人,才选了他 这老头手里抓着一只兔子,一口咬住兔子的脖子,兔子只吱了一声便死掉了,他并不抬头而是继续咬着兔子,他在吸兔子的血! 仙女瞪大了眼睛朝老头奔去,口中大喊,“告诉你多少次了,兔子是我的好朋友,你怎可如此待他!” 老头一边躲避一边回答,“这里全是你的朋友,连鸟儿虫子都是你的朋友,我已经算不清多少时日未吃过肉了。今天这只兔子我要先喝了它的血,再吃了它的肉,你不喜欢,不吃便是,为何偏逼着老头我跟你一样。” 仙女已飞了起来,去夺兔子,老头也不示弱将兔子一扔,竟飞来起来道,“就是不给你!” 只是一瞬间,俩人便不见踪影,无心细细寻去,俩人已飞向湖心,一人周身紫光,一人周身白光,无心不懂这些,便坐下来安安静静看分晓,心想,这神仙也每天打架吗?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盯着白光仙女,随着仙女转动眼睛,他并不自知。 兔子还未落下时,湖中心的仙女却突然收手,飞回,老头见状大喊,老不死的丫头,你休想骗我。 咻的一声,便回到无心眼前,他们在抢这只兔子,仙女伸手抓住兔子一腿,老头抓住一头,大喊放手,但已来不及,竟把兔子的一只腿给撕了下来。 老头大笑道,“你怎么把你好朋友的腿给扯下来了?呦呦呦,这可如何是好?你的好朋友要恨死你了” 仙女拿着腿默默的不说话,她不知道因为她的朋友跟老头打过多少次了,也不知道有多少次总是扯掉朋友们的器官,老头总说她下手太狠,她自己也控制不住,似乎只是稍稍用力,她的朋友们便已丧命,其实不只是她的朋友们,只要她稍用法力推大树,大树也会倒下来,老头因此嘲笑了她已经80年了吧。 无心看着仙女略有伤心,不禁跟着她一起伤心,莫名的叹了一口气。老头听到有人叹气,竟没发现身边何时出现了一个陌生人,老头盯着无心看了许久,他似乎不相信,过去摸摸无心的头,又摸摸无心的脸,感觉到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出现,老头惊慌的丢掉手里的兔子朝花丛里跑出森林,口里啊啊大叫着,带着不相信的语气。 这人怎么和仙女的动作如出一辙,难道神仙都是这样表达情感的吗?无心疑惑。 老头忽的又出现在无心面前,老头与仙女都过去摸摸无心的头,又摸摸无心的脸,冲着他傻笑,“果真会来,真是太好啦!” 不等无心说话,便看到一个人再次飞过来,这是一个老头,约莫40岁左右模样,头发一半黑色一半白色,左右分明,此人更是奇怪,身穿树叶衣,同是露着胳膊和小腿,但与仙女比起来却像是山野村夫,无心想到,这人这等相貌莫不是神仙行列收错了人,才选了他 这老头手里抓着一只兔子,一口咬住兔子的脖子,兔子只吱了一声便死掉了,他并不抬头而是继续咬着兔子,他在吸兔子的血! 仙女瞪大了眼睛朝老头奔去,口中大喊,“告诉你多少次了,兔子是我的好朋友,你怎可如此待他!” 老头一边躲避一边回答,“这里全是你的朋友,连鸟儿虫子都是你的朋友,我已经算不清多少时日未吃过肉了。今天这只兔子我要先喝了它的血,再吃了它的肉,你不喜欢,不吃便是,为何偏逼着老头我跟你一样。” 仙女已飞了起来,去夺兔子,老头也不示弱将兔子一扔,竟飞来起来道,“就是不给你!” 只是一瞬间,俩人便不见踪影,无心细细寻去,俩人已飞向湖心,一人周身紫光,一人周身白光,无心不懂这些,便坐下来安安静静看分晓,心想,这神仙也每天打架吗?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盯着白光仙女,随着仙女转动眼睛,他并不自知。 兔子还未落下时,湖中心的仙女却突然收手,飞回,老头见状大喊,老不死的丫头,你休想骗我。 咻的一声,便回到无心眼前,他们在抢这只兔子,仙女伸手抓住兔子一腿,老头抓住一头,大喊放手,但已来不及,竟把兔子的一只腿给撕了下来。 老头大笑道,“你怎么把你好朋友的腿给扯下来了?呦呦呦,这可如何是好?你的好朋友要恨死你了” 仙女拿着腿默默的不说话,她不知道因为她的朋友跟老头打过多少次了,也不知道有多少次总是扯掉朋友们的器官,老头总说她下手太狠,她自己也控制不住,似乎只是稍稍用力,她的朋友们便已丧命,其实不只是她的朋友们,只要她稍用法力推大树,大树也会倒下来,老头因此嘲笑了她已经80年了吧。 无心看着仙女略有伤心,不禁跟着她一起伤心,莫名的叹了一口气。老头听到有人叹气,竟没发现身边何时出现了一个陌生人,老头盯着无心看了许久,他似乎不相信,过去摸摸无心的头,又摸摸无心的脸,感觉到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出现,老头惊慌的丢掉手里的兔子朝花丛里跑出森林,口里啊啊大叫着,带着不相信的语气。 这人怎么和仙女的动作如出一辙,难道神仙都是这样表达情感的吗?无心疑惑。 老头忽的又出现在无心面前,老头与仙女都过去摸摸无心的头,又摸摸无心的脸,冲着他傻笑,“果真会来,真是太好啦!” 这下无心放心了,即是这样,便不会有人再找到我,我无心从此在这里不被世事打扰,正合我意。 于是便开开心心的与他们烤起来,晚餐后三人便回到木屋休息 夜色正起,无心躺在木屋的地板上毫无睡意,便起来走出木屋,月色正好,漫天的繁星,无心不禁想起父母在世的时候,晚上收了豆腐摊,他们回到村里,晚上坐在院子里拉家常,他每每晚上总是怀念这个时候。一丝凄凉的思绪再也收不住,李家一难过的快要死去。 冰微妙不知何时出现在无心后面,她一把抓住无心道,“你休要逃走!” 无心道,“我只是看月色正好,出来走走。” 冰微妙却还是不放手,道,“那你去哪里我也要跟去,老头说要值班轮流监看你,不然我们就出不去了。” 无心道,“我不会离去的。”冰微妙只跟在他后面。 无心走出木屋坐在楼梯上,冰微妙也坐过去,二人看着星空,无心道,“阿妙,你可真是在这山中八十年嘛” 冰微妙道,“是呀,第一次见到童深他才五岁,我当时躺在一个冰块里,是童深的爹爹用法术唤醒了我,给我取了名字,教我说话,八十余年过去了,我还是这副模样,童深已经老了,童深的爹爹前些年也过世了,所以这山中就只剩我俩人,童深爹爹好厉害的,他说来到山中便不想再被世事打扰,设了幻境门,童深爹爹说如果无人可进来,便要我们永远不要出去。” 无心听得冰微妙这样讲,她稚气的话语明明只是一个明朗的孩子。 冰微妙便道,“你不信,我带你去看。” 抓着无心便飞去高山,原来他们只是在山的底层,越往上去越觉得寒冷,上面竟是雪山,靠紧山顶的地方似乎有一个洞穴,冰微妙带着无心走进山洞,里面全身冰,这是一个被雪和冰冻结的地方,冰微妙走进里面,点亮里面本有的一个木材,道,“无心,你看这就是我以前睡着的地方。” 无心看去是一块如一张床般大小宽窄的冰块,中间如人形般的形状空出来,大抵是冰微妙冻结的地方,无心环顾四周,并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冰馆的旁边放着一套衣服,无心拿来看,紫色的裙子,长长的黑色靴子,还有一个粉色的毡帽,这不是汉人的衣服,汉人的衣服没有这样的装束,似乎是……一套战服? 无心正在思考时,冰微妙道,“那是我醒来时穿的衣服,童深说,我醒来时嘴里咿咿呀呀的说话,他根本听不懂,后来是童深的爹爹教我言语和识字的。” 又道,“无心,我没骗你吧,这里就是我的出生地。” 无心只觉得在这地方格外寒冷,看看周围也并无其他,便道,“这地方甚冷,我们还是下去吧。” 从山上下来后,俩人变回木屋睡去,无心和童深在左侧木屋,冰微妙在右侧木屋,屋内并无床和棉被,他们是睡在地板上,因这里温度适宜,即使躺在地板上也很遐逸,无心是喜欢这里的,这个不被外界打扰的地方,这个没有仇恨和罪恶的地方。 第二天童深醒来便抓着无心要出去,无心是不愿意出去的,三人这样拉拉扯扯躲躲藏藏了好几日,童深终于忍不住了,他把无心绑了起来,掉在了一棵树上。 童深道,“你若是不答应?我便不放你下来。” 冰微妙在旁边劝二人,左边劝劝,上面劝劝,不知如何是好。 无心道,“童深老爷,你这是何苦呢,在这个世外桃源的地方,无心陪你们一起生活在这里不是更好?无心之前不是讲过吗,无心外面躲避不想见之人才来到这里,如今你却要我出去送死你这不是害我吗?” 童深道,“好你个小和尚,小小年纪你不学好,学什么文人雅士要找个安静的世外桃源,你这个年纪过着我这八十岁都不愿意过的生活你这是虚度年华。” 冰微妙道,“童深老爷你不要着急,不如放他下来听他在外面受了何种苦楚才有此说话吧” 又一边对无心道,“无心,你下来好好与我们说说你在外面的情况,童深老爷这么申明大度一定不会为难与你的。” 无心已被童深掉了半日,他现在只想下来,点头同意。 无心下来后,三人坐在百花丛中,无心把他的经历讲与二人听,冰微妙听后,甚是感慨,“这些人真是太坏了,如果我遇到了,定为无心的父母乡亲报仇。” 童深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经历如此坎坷,怪不得你不愿出去,可是刚你说,你师傅还在山中你却不知情况,你可会心安?” 无心被他这样说来,不禁为师傅担忧。 童深又道,“你带我们走出这深山,我与冰微妙第一件是便是为你报仇,你可愿意与我们一同出去瞧瞧你师傅。” 无心道,“那些人甚是厉害猖狂,我高德师傅便被他们打死的。” 童深道,“难道你童深老爷在这深山中修炼八十年还斗不过几个恶棍?你放心,出去之后,我们二人定会护你周全。” 他怕无心不信便又道,“这丫头可是一个奇才,她所会的本事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你只可告诉她你需要什么,她定能办到。” 童深对冰微妙道,“丫头,去把你天上的朋友找来给无心瞧瞧。” 冰微妙听得此话,便飞出去,也只刻钟的时间,无心和童深看到湖的对面飞来几千只鸟,叫得上名字的叫不上名字的都扑过来,无心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景象,他仔细看后面似乎有一只更大的鸟在后面,那只鸟便是冰微妙,她飞翔的时候太像一只鸟了,越来越多的飞鸟扑过来,为了防止这些鸟抓到他们,无心和童深只得躲避在花林中,待飞鸟过去,冰微妙便回来了。 童深大骂道,“死不了的丫头,让你带几只回来瞧瞧便是,干嘛赶那么多回来,差点抓到人。” 冰微妙开心的笑笑,“我只是追赶一些过来,没有全部赶过来呀。”很稚气的声音很稚气的回答。 无心心里是有仇恨的,他无时无刻不在痛恨着那些杀了他全村的人! 于是商议第二日便下山去,第二天一早,童深便早早喊起了无心,“童深老爷只怕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么早起了。”冰微妙打趣道。 无心看童深,好像用竹篮装了一篮的东西,便问道,“你这是什么?” 童深道,“俺虽然八十年不曾出去过,但也依稀记得出去是要花费银两的,这是阿妙在湖里捡到的漂亮石头,老头想看出去能不能卖掉换些银两。” 无心道,“童深老爷想的周到。” 走了约一刻钟,来到大石头面前,无心默念金刚咒,果然石头似乎变成了一扇门,闪闪发光,无心让阿妙和童深先出去,自己再出去。随后咒语就消失,大石头又是一块石头了。 童深和阿妙知道无心的经历,童深好奇道,“这金刚罩果然是宝贝,让老头也见识见识。” 不由无心反应,童深便扒开无心衣襟,在他的胸腔上一块圆饼的东西盖在上面,发射着微弱的光。 阿妙也过去看,她看到金刚罩上面的字很是好奇,不由得读出声来,a li si ka ka la si ka si a mi duo。正是金刚咒! 无心惊奇的盯着阿妙,他意识到这金刚罩似乎与阿妙有一些联系。 无心正欲开口,童深骂道,“老不死的丫头,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这男子赤身露骨的,你也不知回避,童深老爷真是没教育好你。” 冰微妙这才转过身去,大声道,“你五岁的时候我已经这么大了,按这样算来我怎么也能算的上你大姑。” 童深又过去故意笑无心道,“小和尚你这赤身露骨的真是有失体统阿。”好像刚才他自己扒开别人衣襟的事全然不记得了。 无心这些天与他相处早习惯了他的这些童深老爷风格,只得无奈的整理衣襟,把刚才的疑问忘至脑后。 无心道,“这江湖危险,二位在这世道可记得小心甚行。” 童深道,“小和尚,为了答谢你带我们出来,这第一件事便是,我们二人定为你报仇雪耻!”又对冰微妙道,“这小和尚也不会功夫,你记得要护他周全。” 三人便下了山去,阿妙和童深太过于兴奋,就如同脱离了绳索的马儿离开了鸟笼的鸟儿。 回佛山 三人下了山,來到集市,当然这之前,无心花了很多时间去平复二人难以控制的心情。 集市上热热闹闹,无心三人马上成为焦点,一个小和尚,一个年龄约四十多岁的老头,头发半黑半白,他穿着树叶编织的衣服,一个年龄约十五六岁的女子,乌黑的头发散落在后面,穿着花朵儿编织的衣服,更有这二人看什么都好奇,都要上前去问一问,看一看,摸一摸。 无心觉得好像有点丢人,对,他觉得自己跟着二人在一起出现,很另类,但是二人丝毫没有察觉,他们惊奇的看着眼前未知的世界,世人像看见两只谁家养的两只小兔子跑出来的感觉,上下打量着他们,有些人故意喊到,快来看呀,针线便宜了。 无心一路拦着童深的手和阿妙的嘴巴。 卖药草回来的哥俩也看到了这三人,其中一人道,那不是我们在山上遇到的小和尚么。 于是二人上前去打招呼,不等无心还礼,童深已好奇的跑过去拥抱,他道,“看到这么多人的感觉真好呀,真是太好啦。” 阿妙在一旁附和道,“好,真好。”这是他们相处八十多年的习惯。 二人问道,“你们是从哪里呀?” 童深道,“我们从明泽士来,你童深老爷已在山上八十年了,如今终于出山了,看到你们的感觉真好,真好。” 他过去又抱了抱兄弟二人,继而走过去几乎要抱每一个走过去的路人。 无心已无暇和这兄弟二人寒暄,匆匆问了集市上的裁缝店便去追赶二人。 终于将二人带到裁缝店,店里有成衣可卖,他可不想二人在这么招摇的出现在集市,他道,“大街都是你俩的土包子味,进去买件衣服快换下你们俩的树皮和花枝吧。 二人不理会他,进去挑了件衣服。” 阿妙一刻功夫便出来,只见她身穿一件青色纱裙,头饰也只是一根发带,无心觉得玲珑精致,明朗可爱,他从未见过如此曼妙的女子,阿妙抬手间,宽大的袖子滑落至上臂,露出雪白的嫩臂,无心竟有些羞涩,转过头去。 童深在隔间里大喊,这世人的衣服怎么这么麻烦,一层又一层的,喊得老板只好进去帮他穿着。 终于童深出来,无心拿着篮子道,“老板我们都是刚从山上下来的,没有财银,这些石头你看是否值钱,”便将篮子递给老板。 不想拿老板看到闪闪发光的各类石头,大惊,“师傅真是会取笑,这么精致的宝石,小店可无法找的开银两,你们不如去对面的当铺当掉银两再来与我。” 无心边去对面的当铺,当铺老板同样惊奇的看着石头,最后给了他们一大袋沉甸甸的金银。 这下惊讶的人变成无心了,他可不知道那些石头竟然这样值钱,他在家卖豆腐那么多年还不如在山里捡来的几个石头! 三人换了钱,便来到一家客栈,在一楼靠近门的桌子坐下,点了些吃的。 门口等菜的功夫几个小孩从门口经过,边跑边唱, “无锡少年,李家唯一,闹市之中,救人一命 激怒嗜血,屠村杀亲,为葬父母,答应成婚 与婚当日,休妻妖娥,黑怪恼怒,拳索其命 和尚高德,求其性命,联众青云,飞剑敌血 血君寻金,发师佛山,佛山寺僧,无一生还 金刚罩丢,天下大乱!我等市井尔,躲避保命全。” 无心沉默的走在去佛山的路上。 冰微妙跟在他身后,他们相差一步的距离,阿妙却听不出他的气息有变化,他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不,看不出任何情绪,阿妙从遇见无心的时候起她就无法从无心的脸上看出他的情绪,他的脸永远平和而安静,他的经历似乎只是把他变成了一个更安静的人,无心的脚步急速,沉重。 唯一没有被影响的只有童深,他一边走路一遍啃着一只大烧鸡,他说他八十年没怎么动过荤。 旁晚的时候,他们到了寺庙,无心在门前站住了脚步,他认真看着前面的这座寺庙,灰暗的天空下,寺庙的门前还是那个大钟,门上的牌子刻着“佛罗门”。 佛罗门,无心念着,他第一次看清这三个字,第一次来,他不曾知道这里是哪里,便昏死过去,与师傅诀别仓促,他竟然不曾知道自己是佛罗门最后一个弟子。 无心过去举起手够到大钟内的绳索,他摇了三下。 无心静静的站着,他期望有人会出来开门。 没有人出来开门。 阿妙和童深也静静的站着,他们似乎感觉到一阵陈旧的气息过来。 无心缓缓的过去,推开寺庙的门,院内在越发灰暗的天色下显得格外荒凉,地上的血泽有时间拂去了鲜艳的颜色变成了暗黑,一片片的染满了院落的地上,院内的凳子,棍棒,连同那个无心走过的长廊都东倒西歪,萧条的散落在院落里,这一切如封锁的记忆被打开了。 无心一步一步走在院落里,每走一步,他似乎都能感应到当时发生的情景,佛罗门的誓死抗战,残忍惨死。 院落里没有任何声音,只有风吹过吹倒了散落在长廊上稻草,将稻草吹落在了地上,同样吹起了阿妙青色纱裙的裙摆。 “奇怪!”童深道。 阿妙问,“什么奇怪?” “什么都没有,还不奇怪吗?”童深回答。 无心静静的听着,他立刻明白过来,审视了院落一圈,大堂后堂各自看了一遍,什么都没有,为什么没有尸体? 无心三人终于在寺庙的后山看到了一个很大墓和一个很大墓碑,上面字“佛罗门弟子安息,右下面刻小字,青山派纪念” 原来是青山派来过,定是他们安葬了佛罗门。 无心跪下去,低沉的说,“师傅,无心回来了。” 无心三人决定在佛罗门留宿一晚,第二天一早便要赶去姑苏青山派,无心记得高德师傅搭救他时曾与青山派约定,登门致谢,这次佛罗门灭门,仍是青山派为佛罗门送葬,于情于理,无心都应该登门致谢。 已经是深夜了,无心在大堂里点上了红烛,童深早早的躺在大堂内用来打坐的坐垫上沉沉睡去。 无心毫无困意,他走出去来到大堂的门前,遥望深深的夜空,一轮明月映照着他的身影,往事不堪回首,无心坐在了台阶上,他的面容平静而安静。 阿妙看着眼前这个清瘦俊美的少年,她的心可以感知到他心里的寂寞,无助,但又是那么那么的远,他把最伤痛的部分隐藏在了最深的地方,一个人慢慢的咀嚼。 无心淡淡的说,“好黑的夜。” 好似无心的心,他看不到光芒。 阿妙不想无心这样,她很想无心能快乐点。 阿妙如燕子一般的飞出去消失在夜色里。 无心并无察觉阿妙的离开,过了一会,阿妙回来了,她落在院子里,她的身体被照成了莹色,青色纱裙飘扬着。 她慢慢的来到无心的面前,她道,“再黑的夜也会有萤火虫,她们虽然很渺小,却用自己的身体发着光,你看!” 原来阿妙身后飘散的一大群萤火虫,似乎是身后的萤火虫把阿妙影成了萤色。 阿妙伸手在空中写到,无心。萤火虫马上密集过去,在阿妙手迹的地方聚集起来,夜色中出现莹色的无心二字!它们慢慢的飘散开来,莹色的无心二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慢慢的萤火虫飘散开来,飞散在满院。 无心看着院子里的萤火虫,它们照亮了院落,照亮了夜色。 阿妙走过去,坐在台阶上,她的头依靠在无心的肩膀上,她轻轻的说,“无心,你不要怕,你还有我们呢。” 无心的嘴角随着萤火虫的亮光,轻轻扬起来。“无心,你不要怕”这句话的分量恐怕连阿妙自己也无法体会,在这个安静而漆黑的夜,无心的心被这句话照的通亮,他在心里默念,阿妙,谢谢你。他怕他的声音唤醒靠在他肩膀熟睡的阿妙。 新朋友 这日无心三人去姑苏路径至余杭边境,距离城里还有一段距离,好至山脚下有一处茶馆,过往赶路的客人都会在此歇息片刻,童深说什么不再走路,三人便在茶馆歇息喝茶。 刚坐下来便听到似乎后山的树林里有打斗声,旁边喝茶的人窃窃私语:“这两个人真是不知死活,竟敢与嗜血门的人作对,这会只怕是性命不保了,咱们还是吃过茶后快些赶路,省得惹祸上身。” 无心听得真切,他对嗜血门很是敏感,听得此话马上起身去看,阿妙和童深跟在身后,来到茶屋的后面,果真远远看到一个白衣少年,手持一矛与一道士打斗,那道士即使相隔几十米无心也能记得他的身形,正是王老道,少年身后躺着一个人,约是已被打伤,那少年无论招式还是内力远远不是王老道的对手。 无心对这个杀父仇人认得真切,他无数次的在梦里梦见这些恶人,他一次一次的梦到这些人是如何残忍的杀害了自己家人和佛罗门! 无心忙换来阿妙:“阿妙,快去。” 话音刚落,阿妙已如一只大只燕子般飞了过去。 王老道手里的拂尘摊开,他伸手朝少年的脖子挥去,少年完全来不及躲闪,拂尘已至眼前,他感觉自己呼吸急促,转眼间已被勾住脖子,躺在地上的书童凄凉的喊,“公子,公子!” 阿妙眼看少年已无招架之力,挥手散开,朝王老道挥去,一股白色光芒朝王老道飞去,王老道瞬间感觉浑身无力,倒退几步,拂尘掉落,手中的少年此刻挣脱开来。王老道定神一看,眼前是一个十五六岁少女,一身青色纱裙随风飞舞,好一个俊美的女子!王老道不由暗惊,他大致忘记了自己刚才正是被这个女孩所伤。 阿妙看王老道的拂尘掉落在地上,只是一挥手,地上的拂尘便朝阿妙飞去,阿妙伸手握住拂尘,如一只大鸟般的飞到王老道面前,王老道这才意识到这女孩的法力更是让他惊艳,阿妙甩开拂尘,勾住王老道的一只胳膊,她驱动内力,竟将王老道整个人钩了起来,径直把王老道朝一根树摔过去,王老道重重的被一棵树拦截了,重倒在地。 王老道总算知道自己今天真是不走运,竟栽在了一个女孩手上,太有失颜面了,他吐了一口血道,“道爷爷今天真是倒霉,不与你们一般计较。”他想趁机逃离。 阿妙看王老道此刻已飞跃在了那棵树身上预计离开,她大喊,“你的东西!” 阿妙是真的想还给她东西,她看到刚才王老道已经吐血了心里很愧疚,她知道自己出手肯定又重了。 王老道哪里肯信,他看见阿妙又飞奔过来,右手忙去抓紧树干,他去抓住树的功夫,阿妙将手中的拂尘甩开,正好圈住他的左臂,阿妙在空中翻越一个跟头她感觉到这老头并没有接住拂尘,便抓着拂尘下落…… 空中一声惨烈的巨响,啊!随着阿妙的落地,王老道重重的摔了下来。 阿妙落地看手中的拂尘,还缠着一个血淋淋的,手臂!她扯下了王老道的一只胳膊! 王老道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挣扎着,他恐惧的看着对面的冰微妙。 冰微妙清澈的眼睛看着手里拂尘缠着的这只胳膊,她觉得自己好像出手又重了,哎,真是的。 童深和无心刚赶到眼前,便看到此景,童深大骂,“你个老不死的丫头,又没轻没重。” 他还不忘转过去骂无心,“告诉过你嘛,她每次出手后你都要大喊一声住手,你看,又不小心扯掉了一只胳膊。” 刚刚的白衣少年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他们是在说那只胳膊吗?他们好似在说一只兔子的大腿一样。 冰微妙无辜的看着王老道将手里的胳膊递过去,她瞪着无辜眼睛道,“还给你”。 王老道看到冰微妙靠近,他对这个看着弱不经风的女娃娃充满了恐惧,他奄奄一息的往后拖,他怕及了眼前的这个女娃娃再靠近他。 无心看着倒在地上的王老道,他已无力闪躲,随着冰微妙的靠近,他竟吓得昏死过去。 冰微妙看着昏死过去的王老道,她无助的看无心,她有点不知所措,她在寻求帮助。 无心平静的安慰她“这王老道不知在世上害了多少人,你今天虽然折他一只手臂,也不必愧疚,这是他的报应,你记得他害死那么的人的,对不对?” 他的眼睛里尽是温柔。 童深过去探了探王老道的身体问道,“他还在流血,会不会死呀。” 这时刚刚一旁的少年喊道“灯笼,快去看看。” 换做灯笼的书童有些不情愿的答道“公子,这道士刚才差点杀了我们,我才不去救他。” 少年继续道,“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那你就回晋阳去吧。” 灯笼才从地上爬起来,抓起散落的竹框过去。 无心这才注意到这少年,约十六七模样,他手握长茅,立于树林中,手臂有力,身穿白衣,长相神武中带着一份英气,骨骼中带着一种灵鑒之气,真真是玉树临风一少年! 无心过去行礼,“在下无心有礼了。” 少年见一个和尚打扮,彬彬有礼儒雅淡然的少年与他至礼,忙把手中长矛用力立于地上,举手还礼,“在下晋阳城李桑榆,失之东隅,得之桑榆的桑榆,多谢几位救命之恩。” 灯笼看了看王老道的胳膊,忙拿出竹框内的银针扎与穴位止血,又拿来纱布缠住伤口,他对李桑榆道,“公子,这血可以止住,只怕这胳膊是接不上了,现在得赶快给他好好用药包扎,我这里没有药。” 李桑榆略微一思量,“这道士做尽坏事,胳膊没了就没了吧,这里是余杭边界,咱们现在进城找个客栈住下,给他找些草药来就是。” 无心几人觉得有理,童深和灯笼搀扶着昏死过去的王老道进入杭州城内。 已是深夜,终于将王老道包扎好,无心几人坐在院落里的石凳上,少年李桑榆坐在长廊的护栏上聊天。 桑榆道家人是晋阳宦官,在家里百无聊赖便想偷偷逛逛余杭郡的风光,他本是恩怨分明之人,最见不得其强凌弱,所以对江湖上的嗜血门很是不满,那日在濒临余杭境内和灯笼二人正好说道嗜血门的恶性,刚巧遇到王老道这就打了起来。 无心见李桑榆嫉恶如仇,正义凛然,不禁心中佩服,如今这世道,非江湖中人,非大户门派哪里还有人敢这么光明磊落的对嗜血门不满。当问及无心几人,无心道自己是佛罗门弟子,李桑榆自是听说佛罗门案的,他道,“如今世道不好,朝廷无能,隋炀帝整日浑浑噩噩,残暴盲目,施压百姓,自是不会管这些事,地方官员对江湖避而不及,所以现在这天下才会越来越坏,坏人如此猖獗!”说到可气之处,他竟挥手捶壁,痛恨至极。 无心更是对这少年增加好感,李桑榆说的正是如今现状,他看的透测。 无心道,“公子不必愤恨,还是有些门派如您这样敢于嗜血门抗衡的,我们几人正是要去姑苏青山派,他们曾在无锡公然对抗嗜血门,想必还是有些希望的,自古邪不压正,嗜血门不会有好报的!” 李桑榆便问,“几位可是去青山派联合对抗嗜血门?” 无心被李桑榆的话惊醒了,是呀,这次去青山派拜谢如能结盟对抗恶势力,岂不更好?! 李桑榆见这几人不凡,他又对冰微妙冲满了敬佩,更是听童深讲述了她们二人的身世之后觉得有意思,提议道,“桑榆可否与几位一起近些绵薄之力。” 无心自是欢喜的,他觉得与李桑榆甚是投缘,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几人便不在拘于礼节很是开心。 过了几日王老道好了一些,无心几人便带了他一起去青山派,路中王老道对冰微妙仍是恐惧至极,他王老道说来也是残忍之人,却不能将人轻而易举的扯掉手臂,他现在一只手臂可不想再被撤掉了,虽然这个女娃娃看起来灵气的跟仙女一样,没想到竟是长着仙女气质的阎罗王,王老道一边赶路一边嘀咕,灯笼和李桑榆故意把他拉在冰微妙的身边,王老道吓得一只手臂托着灯笼说什么也不撒手,嘴巴里低声下气道,“灯笼爷爷,灯笼爷爷,千错万错都是小道的错,千万不要把我再交给这个女娃娃。” 童深和灯笼听的哈哈大笑。 说笑间终是到了姑苏城内。 闯青山 在姑苏城内,无心写了一封拜访帖子找人送去青山派,信中道佛罗门弟子无心明日登门拜谢。 第二日,无心,童深,冰微妙,李桑榆,灯笼几人携王老道来到青山派,青山派建立在姑苏城边境,四周青山环绕,由山下至山上都郁郁葱葱,山下的石壁上刻着:青山不倒,绿水长流。示意着他们几人已来到青山派,但山下并无人守候迎客。 王老道道:“这青山派我们是去不了喽,还是趁早回去吧!” 童深几人不明白他的意思,只当他是不愿回青山。 王老道似乎很了解的说:“你们来青山派,昨日已送到帖子过来,青山派的规矩已经很明显了,今日无人相迎此意已明,他们并不欢迎你们,只怕是没把你们放在眼里,你们是到不了青山派的。” 李世民听得王老道这般自信,想必他是知道些什么的,故意激他:“谁信你的话,这里距离青山派还有一座山的功夫,也许是在前面迎接呢。” 王老道辩解:“不是道爷爷说大话,青山派这条路不是谁想近就进的来的,这条路设有幻境,你走进去破解不了,想出来都困难,不然嗜血门早攻上来了,哪里还会这般安稳!” 无心听得王老道这般说法,想必不假,青山派至今未被嗜血门攻击,或许如此。 李桑榆道:“昨日我们明明送了帖子过来,难道青山派果真大门大户不屑于与我们江湖小斯打交道?” 童深似乎知道青山派:“青山派果真没变,算了算了,无心我们几人不与他们来往又如何,照样去取了嗜血君的命,到时江湖上也会记得童深老爷的名号。” 无心却很镇定,他安静的朝里面走去,淡淡的说:“他们或许不知佛罗门还有一个无心存活,也许是在考验我们。” 无心的脚步很轻,听不出声响,却似乎有种说不出的坚定,阿妙跟着无心身后过去。 李桑榆道,:“这样有趣的事情,当然少不了李桑榆!”灯笼自是要跟着自家公子的。 童深见几人都走了进去,拖了坐在地上不肯走的王老道朝里走。 青山派是江湖中的大家,相传建立于约100多年前,有一个叫红行的人,他曾在隋朝初做过将军,征战沙场,隋朝统一各国之后,他退出仕途,云游四海,行侠仗义,后在青山之中定居,深山修炼得道,并建立了青山派。他依红,黄,绿,蓝,青,白,黑色彩排辈,祖师爷红行是红字辈。 因机缘巧合收两个幼徒,黄浅和黄原子,将其抚养长大。大弟子黄浅聪明好学,最得师傅欢喜,二弟子黄原子为人忠厚老实,天分不行但努力奋进,二人学成后便下山修行。黄原子修行圆满后便回到青山派归位。几年以后大弟子黄浅才回来,他已白发苍苍,苍老了许多,身后带着一个五岁的孩子,他抵不过世间的情爱缘分,未修得正果,红行知道黄浅未走出红尘,他未领悟自己的道,是他自己不愿意走出来,于是便赶他下山去。 此后传位与黄原子,后来世人再没见过黄浅,有人说他思念自己去世的娘子便随她去了,也有人说他深知自己在世间的宿命未完,去完成自己的使命了。 黄原子把青山派发扬光大,八十年间弟子遍布天下,成为江湖中的大派。据说黄原子已经一百多岁了,仍存活于世。黄原子后来收了三名弟子,现在的掌门绿荫,是他的大弟子,二弟子绿祁,三弟子绿叶均在江湖上有轰动的地位,如今嗜血门日益扩大,也只有青山派敢与之抗衡了。 无心几人走在深山中,但他很快发现自己并走不出眼前的这个湖,湖面很平静,明明他们是朝湖的反向走,却如何都是回到湖边旁,这个湖很大,很平静,很精致,如人工修葺过一般。 王老道又开始说服他们,他是最不想上去的一个,八年前他因偷本门秘籍被发现,他师傅绿荫将他逐出师门,他加入了嗜血门,那日被绿叶师叔和师弟蓝羽在无锡遇到,蓝羽曾说师傅要取他命,如今他上了这青山派只怕永远也别想下山去了。 无心平静的坐在湖边,李桑榆和阿妙几人已无体力,无聊的待在树下。李世民对阿妙有极大的兴趣,他最近几日形影不离的跟着阿妙,他问阿妙,:“你当真有八十多岁吗?” 阿妙真诚的点点头,拿着一片树叶扔了出去,那树叶受了阿妙的灵力径直飞向湖面,树叶贴在湖面上一动不动。 无心看到了树叶,他忽的坐起来问:“青山派修的是什么道?” 王老道被无心的话问的懵了,他讪讪的答,:“修的是幻,虚幻万物,青山派与别的门派最不同之处是他们所修的幻术,最可是,空非空,道非道,真非真,我非我。” 无心默念着:“空非空,道非道,真非真,我非我?”他走进湖中,踏在刚才那片树叶上,无心并没有掉入湖中,他站在水面上。 所有人都震惊了。 无心回头道:“我们应该走湖面。” 李桑榆好奇地踏入湖中,贴近无心的地方,他也没有掉下去,灯笼好奇地跟着走过去,他兴奋的大喊:“公子,我来啦” 扑通一声,灯笼掉进了湖里,童深忙飞去把灯笼拉上湖边,灯笼委屈的问:“难道这湖还会挑人的吗?” 所有人又震惊了。 无心道:“灯笼,谢谢你,这是说明这湖面并非所有地方都设了幻术,这湖面也是有路线的。所谓空非空,道非道,真非真,我非我就是……” 李桑榆立刻明白了无心的意思:“所以我们看到青山派在湖的对面,这就说明我们要往湖的方向走。” 阿妙三人还是很迷糊,:“为什么?” 无心和李桑榆同时道:“空非空,道非道,真非真,我非我是也。”他们两个越来越有默契。 童深最是心直口快,“青山派就爱搞这些花花肠子,反正我们能过去就是,走吧走吧。”他扶起灯笼。 无心道:“现在知道怎么过去了,还得麻烦童深老爷走在前面为我们开路,这湖面看不出差异来,只有请童深老爷走在前面为我们探路了。”说着鞠躬作揖。 无心知道这对于功夫高深的童深是易事,就他们目前这几个人的功力,只有童深和阿妙可以了,但是阿妙这个下手没脑,缺乏经验的白痴,算了,还是童深老爷打头阵吧。 于是他们几人一字型过河,童深在前面探路,后面是无心,李桑榆,灯笼,王老道,阿妙。阿妙做断后的原因是,王老道不想再掉一只胳膊的话,就乖乖过湖吧。 童深每次凌波飞步找出设幻境的那块,他们一一踏过去,越到中心的地方,幻境的位置越长,并且范围很小,所以很容易掉下湖底,童深知道这湖底是设了幻境,就如同无底洞一样,掉了湖底出不来。湖真的很大,他们每一步走的都很小心,没有一个人再讲话分神,只有童深额头上的汗珠掉落滴入湖里的声音,他是最累的一个。 走了一个時辰终于过了那湖,几人坐在湖的树下休息。 无心转头看山上,青山派的房屋已经近在眼前了,穿过前面的这边树林便可到达。 童深那个气啊不大一处来,让阿妙去把这个费事的湖给毁了,阿妙说干就干,李桑榆和灯笼大跌眼镜的拉着阿妙,这俩山窝窝里的人还真是异类。 山上的蓝羽跑过青山派巍峨的建筑,径直走进议事堂,“师傅,他们已经过了明湖。” 大堂内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已有70有余,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韵力让人望而生敬,这人正是掌门绿荫,左右旁边坐着绿祈和绿叶,三人正在喝茶。 无心几人休息一会便往树林走去,树林中间有一条羊肠小道,他们几人便沿着路过去,小路的中间是一片满是大片原木的枯树,所排位甚是蹊跷。 李桑榆道:“就知道不会这么容易让我们过去,这又出什么幺蛾子!” 童深喊阿妙想扫去那片枯树,被无心喊住,他看着眼前的这片枯树林,密密麻麻又整齐有序,这些枯树太多了,仿佛眼前是枯树的荒野,他的眼眸布满了这些枯树,这大抵需要许多人力伐得好几年才会有这么大的规模,这些枯树如千军万马般立在那里,阿妙或许可以扫去树木,只怕她也要累死在这。 李桑榆这次也安静的看着眼前的这片枯树林,似乎是某种兵布阵法。 李桑榆道:“好似行兵打仗的阵势。”他的眼里没有惧怕和无奈,有一种欣喜在眼眸。 灯笼道:“如是这样,公子可能想办法攻破?”他这么说是对他家公子有却对信心的,他家公子自幼熟读各种兵法,家里家丁每日被他拉去历练,现在晋阳的李家宅院家丁的防护已能和军营防护比拟。 无心思虑了一下,李桑只道家是晋阳宦官,自是和官兵有些交道的,如今的晋阳留守李渊,公正爱民,美誉远洋,他记得初次见到李桑榆的光景,他手拿长矛,正义凛然的模样,无心似乎明白了什么。 无心道:“这青山派虽是江湖门派但这祖师爷原是隋朝征战将军,只怕对兵法和谋略也是深知,这片森林如千军万马般,只怕正是这样。” 李桑榆听了无心的话,他略有所思,然后坚定的走进枯树林中。 无心忙喊来阿妙随他进去,当然他不忘叮嘱阿妙,跟紧桑榆,只可保桑榆安全即可,切勿恋战。他怕阿妙困在里面,虽然阿妙这个怪才的功夫他至今未曾了解,但他对阿妙总是多些担心。 灯笼用崇拜的神情看着自家公子进去,也要跟进去,被童深一把抓住:“你这么深情的看着你家公子干嘛,别进去添乱了,一会说不准还要进去救你们!”童深最是心直口快。 灯笼反驳道:“什么深情的眼神,我这是崇拜好吗,我家公子一定会找到出路的,他可是兵法神童,哼。”没有人能污蔑他家公子。 童深和灯笼拌起嘴来,王老道又成了他们的出气筒,卵石靶。 无心安静的坐下来,他知道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冷静的等待,他安静的看着这片枯树林,李桑榆和阿妙早已消失在里面看不到踪迹。 无心爬上了一棵树,他之前在深山里经常爬上一棵大树去睡觉,他需要高一点的眼界看到这片枯树林以便观察到这片树林的动静。 无心的额头满了汗珠,但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些,因为他眼前的这片枯树木似乎依奔马的速度快速移动着,这些树木好似发出碰撞有些倒下去,又一些树木继续在移动,他知道李桑榆和阿妙定是在树木快速移动的地方。 李桑榆进入枯树林,他小心的穿梭在之间,他知道这些枯木在某种情况下必定会是杀人凶器,他看这些枯木大同小异,各棵之间并无差异,都是同一种枯木,他知道但凡兵法必有阵法,这些树木虽被设幻术,到底没有人指引,只要找到阵法根源便可除去。但他还没有破解到底是什么阵法,阿妙跟在他身后,深不可测的功夫底子让她本能的警觉着这些枯木。 这时他看到眼前一棵枯木似有不同,是的!它别于其他枯木的种类。李桑榆用手去触碰这棵树,枯木像是感应到一种应力,飞快的转动起来,周围其他各棵之间也来回流动,它们移动的速度特别快,李桑榆根本来不及闪躲,枯木便移动到他的眼前,直接把他碰撞倒地,它们像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持续的快速流动,枯木之间发生碰撞,一棵枯木朝地上的李桑榆压去,李世民的眼眸被眼前的这棵枯木填满。 枯木林中传出惊悚的一声叫,“啊”的一声响彻山中。无心几人都听到了,无需辨认,这是李桑榆的声音,这数几公里的枯木林,有一处地方在快速的移动着,带着周围越来越多的枯木移动。 在李桑榆绝望的边沿,阿妙如风的速度迅速拉起李桑榆,躲避开倒下的树,阿妙提起内力朝周围的枯木打去,这些枯木被打出数十丈远,但它们又飞快的移动靠近,如此循环逼近。 李桑榆不曾想他是这样被阿妙救起的,他此时被阿妙落在身后,双手挂在阿妙瘦弱的肩膀上。他无数的畅想着自己游荡江湖,路遇一美妙女子,他路见不平,英雄救美,女子被他拉入怀中保护,他将享受着女子眼中的崇拜。但是!他却被这曼妙的女子所救,而现在自己正无助的被一个女娃娃保护在身后,而他,竟然感觉还很不错?他羞涩的对阿妙道谢,阿妙回头看到他的眼神,似女子般的娇羞……这,阿妙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是被枯木打傻了,连性别都撞错了。阿妙很爷们的抓住他继续躲开身后移动的枯木,并提醒他:“快想办法。” 李桑榆这才回过神来,他的大脑刚才一直处于紧张状态,这会被他这么一瞎想,似乎灵活起来,他开始细细盘算,刚才大约走了五十步左右,这些枯木便开始毫无章法的流动,细细看来,枯木在呈圆形状流动。他立即想到,圆形的话,无论哪个方向进入枯木林都会进入到这个圆内,他刚看到眼前有一根别于其他的枯木,眼睛一定,也许可以试一下。他告诉阿妙带他到枯木的中心地带,阿妙使出全身力气直接抓起他飞出枯木林,在空中找到林中心飞落下去。 无心几人距离听到刚才那声惨叫已过去半个时辰了,灯笼更是焦急的呼喊:“公子,公子,这可怎么办?” 站在树上的无心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这片枯树林,流动的树木越来越多,他已经在盘算如何进去搭救了,麻烦的是让童深直接进去只怕也会困在里面到时候外面的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只会越来越麻烦。 突然眼前的这片枯树林全部流动起来,它们依光的速度在转动,让人目不暇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无心几人心里充满了恐惧。 一瞬间的功夫,那些枯木全部立在那里不动不动,地上的土地开始震动起来,树下开出一个很大洞,每棵树都机械的掉入洞里,然后土地又被合上,好似从未有过这片枯树林,只有一片辽阔的荒芜的土地。 随着枯树林的消失,无心看到很远处的阿妙重重的摔落下去!她的青色纱裙随着她的跌落飞扬起来,像极了一只折断翅膀的大燕儿掉落下来。 阿妙! 无心的心随之一紧,他奋不顾身的奔过去,跌落在地上的阿妙虚弱的看着远方,他看到一个身穿灰色僧袍的少年,他似有一种万物不可靠近的气场,衣袂飘飘,仿佛世间万物都为他停止,只有他奔跑的身躯和他那安静的带着一种隐隐担心的容颜。这个俊美的少年来到她的身边,她能感受到他急促的气息,他紧锁眉头小心翼翼的蹲下来,轻柔的问她:“你怎么样?” 李桑榆在无心到来之前已经扶起阿妙,阿妙似乎太累了,她已无法自己站起来,李世民只得扶起她的上身,揽她在自己的腿上支撑着她。阿妙看到无心紧锁的眉头,她知道他又担心了,她不想这个受尽磨难的少年再增加一丝愁绪,她挣扎着站起来,李桑榆看在眼里,一把将她按住:“你就好好的吧,我们已经解决这一关了,我们成功了,阿妙,你可以休息了。” 阿妙盯着无心,无心看她很是虚弱,正好童深左手拉着灯笼右手拉着王老道赶来,他大骂道:“无心小和尚,从不知道你这么能跑,累死你童深老爷了。”这架势真是喜庆,无心也顾不了回答他的话,便拉来灯笼给阿妙瞧。 灯笼把了阿妙的脉搏,很微弱,看她脸色苍白虚弱的坐在那里,这……大抵是内力消耗太多,灯笼道:“太虚弱,内力不支。”然后他看到阿妙的胳膊好似被刮破了一条长长的伤痕,看伤口并不深,伤痕周围有一些莹色的液体流出,天色已略微暗淡下来,这些莹色的液体发着微弱的荧光,“这是血液吗,怎么会是莹色?” 无心和李桑榆都看到了,童深听得此话,忙一把推开灯笼,接过李桑榆将阿妙拦在自己身后,挡过了他们几人的视线不让他们靠近,他一把护住阿妙的伤口喊灯笼:“拿来止血膏,快!” 灯笼忙从自己背着的布袋里找到止血膏递给童深,童深显得有些手忙脚乱的亲自护着给阿妙上药,扯下自己身上的布巾给阿妙包扎好,他包扎的很着急,以至于灯笼刚从布袋里找到包扎用的布锦童深已经包扎完了,这些都是当初在余杭救王老道时备的。阿妙轻轻的对童深说:“我没事,只是滑了一下。”童深大骂道:“老不死的丫头,你自己不知道啊,一点划痕都能要了你的命!” “阿妙的血液为什么是,是莹色的?” 李桑榆低頭看到自己的胳膊上劃了一道很深的口子,大抵是剛才只顧到阿妙忘卻了自己,這時他不由得呲了一聲. 燈籠看到自家公子的傷勢,忙過去包扎,鮮紅的血液滲透了少年白色的衣袖,淋出了一大塊。 阿妙的血止住了之後,她的氣色慢慢恢復。 童深道,大抵阿妙被凍在山上太久,她的血液竟不是常人的顏色,而且她似乎只要被劃破哪怕只是一個很小的口子都可以讓她瞬間氣血不順,所以雖然阿妙生來似乎靈力無敵,上天還是公平的,她給了阿妙這樣的缺憾,童深爹爹之前叮囑過童深,且不要把這個致命缺憾告訴別人,會要了阿妙的命。 也就是說,雖然阿妙功夫連她自己都無法清楚自己到底是怎樣的境界,但她卻有常人未有的致命弱點。 無心幾人聽了之後一片唏噓,無心開始心疼這個單純白淨的女孩。 天已經朦朦朧的暗了下來,他們必須要上山去了。 燈籠攙扶著李桑榆,無心背起阿妙,童深拉著王老道再度上山。 阿妙的身體散發著瑩色的光芒,她由於失血,身體自然會散發瑩色的光芒。 轉眼間已經到了青山派正門,巍峨的山頂更加襯托了青山派的氣勢,似乎是一只待命的雄鷹等待著它的獵物。 他們來到青山派正門的廣場,並無一人,大門緊閉,似乎一場廝殺正在蓄謀。 越往青山派走童深心裡越是不滿,他們連闖兩關來到青山派,卻無人迎接,他心生怨念,大罵道:“什麼大戶門派,分明是欺軟怕硬!”。 不由得無心攔住他已經飛出去,使出靈力朝門上的青山派三個字的門匾打去。 轟隆一聲,門匾粉碎。 王老道畏畏縮縮的道,“劍靈馬上就要了來了。青山派由12劍靈守衛所以百年來至今不倒,看今天這陣勢,只怕這最後一關還是要難倒的。|” 12劍靈從不出山唯一使命便是守護青山派。 果然,轉眼間天地忽變,凌空中出現12道光閃過,落在廣場上,12劍神落地便轉化人性,看到童深,一念起集中超童深刺去。 童深正在氣頭上,他不管12劍神還是13姑媽的,估計這會只要是朝他攻擊的,他都恨不得打成破銅爛鐵。 童深并不閃躲,意念起飛到空中,吸到空中的白雲集中起來,形成千萬條劍朝12劍神打去,空中藍光與白光相接,碰一的一聲巨響籠罩了整個山間。 李桑榆和無心幾人看著天空,這種場景他們第一次見到,童深的修為之高他們今天總算見識了一把,12劍神非同小可,無心看得出,這次硬拼硬的一擊雙方似乎實力均衡,並無高低落差。 整個空中烏雲密佈,高手過招可召喚天地,大抵如此。 12劍神當然知道眼前的這人修為之高一時之間定時攻不破,他們必須拿出12分的功力去搏鬥,於是打呼“12劍陣”。 阿妙從無心的背上下來,她已經不似之前那份虛弱,她的這個弱點來得快去的也快,而此時她看到12劍神佈陣,突地不似剛才那份緊張,此情此景,李世民無心,就連燈籠都看的出這將是一場別開生面的廝殺! 12劍神在空中佈陣,在童深左上位列3劍神,右上方位列3劍神,左下位列3劍神,右下位列3劍神,他們把童深整個給包圍起來,如同12方位均有一個勢力相當的立場朝童深攻擊去. 童深深知他們這樣佈陣是最大力量的廝殺,這樣的陣勢他在明澤士已修煉多次,今天終於要真正和12劍神面對面了. 他的機會來了. 這樣的方位想要衝破出去是不可能的,唯一的重點在於他們攻擊的時候那一剎那間,便是勝負之分時.童深意念起,他讓周身的雲彩巨集起來,他使出全身的力氣朝雲彩喚去,他不是朝12劍神打去,而是在12劍神攻擊過來的一瞬間,同時的朝他巨集的雲彩打去,他只是一瞬間便被雲彩包圍在中間,這雲彩即可成了最好的防護層,就是一個360度的防護層,12劍神抵到雲彩的時候,童深使出12分的力量爆破雲彩,他用全身的靈力爆破周圍的防護雲層,一層在12劍神抵達的那一刻爆破了! 整個山谷轟隆一聲!震耳欲聾,仿佛山洪海嘯的爆破! 12道光在巨大的衝擊中墜落下來,著陸時幻化成人形,童深隨後落地. 這場別開生面的廝殺勝負已分,童深破了12劍神陣. 王老道的嘴巴從童深落地就沒合上,他太吃驚了. 不止是他,燈籠 ,李桑榆和無心都驚呆了! 12劍神朝童深作揖,道:“勝負已分,你們成功的闖過了最後一關,青山派失禮了。” 說完瞬間消失不見。 這時青山派的大門打開,一道士打扮的人在前面的台階上有些驚喜的跑著,他口中道:“青山派失禮失禮,客人遠道而來有失遠迎,青山真是罪過罪過,還請幾人恕罪。” 此人正是藍羽,當日他曾在無錫御劍而來搭救李家一,無心一眼便認出了他。 藍羽身後有若干青山弟子,他們舉著火把,這個廣場被照的燈火通明。 藍羽看了下已經粉碎的自家那巍峨的門蘭已被童深破壞的沒了面目,連門匾都沒有了。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這是撒氣了,只怕再晚來一會非得拆了整個山頭。 他笑嘻嘻的與幾人作揖失禮,:“在下青山派藍字輩藍羽,幾位有禮了。” 無心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甚是歡喜,忘記了一天下來的種種關卡。 無心拉了童深阿妙還禮,:“佛羅們無心前來道謝,這是阿妙,這位是童深。” 李桑榆道:“在下晉陽城李桑榆,這是燈籠。” 王老道看到藍羽,知道自己逃跑沒有指望了,他畏畏縮縮的叫道,藍羽師弟好久不見。 藍羽見到王老道已缺失一只左臂,他換來兩位道士將王老道帶走,等明日師傅發落,并謝過了幾位。 隨後藍羽帶領幾位進入青山派。 愿天下太平 清冷的月光照在青山派一節一節的台階上,四周雲霧繚繞,藍羽帶無心幾人先去休息用餐,第二天再與掌門會面。 無心幾人被安排在了會客房的別院里,院子里已經備好了酒菜,藍羽陪同幾人落坐。 晚飯之後無心並無睡意,他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想著最近幾月發生在他身上的種種事跡,他的樣子很單薄,如今的無心已經不再怨恨自己的這些經歷,他已經接受了,而現在他要做的就是不再有人發生如他一樣的經歷。 他的這個堅定也許需要生命去捍衛,也許很孤獨,但是,只怕是能改觀那麼一些,也算是不負那些逝去的人了。 月光照在了無心的臉上,文弱而安靜。 李桑榆回想著白天的事,他趴在窗台望著天空,今天如若不是阿妙,只怕他要死在五步陣之中,今天的事讓他更懂得那份擔當。 這兩人在經歷中成長的很快。 李桑榆看到無心在院落里獨坐,他便走過去,他本就是敢作敢當的人,不似無心,無心總是獨自咀嚼著自己的傷悲,靠自己一點點得一點點的承受,消磨,忘卻。 李桑榆獨自說著今天在林中發生的事,然後他問無心:“無心,你為什麼來這裡?” 他當然知道無心是來道謝的,但,聰明神勇如桑榆,他當然知道無心這麼堅定的來到青山派不止如此,:“無心,你來青山派的目的是什麼?” 無心淡淡的看著李桑榆,這個相識不久的朋友,確是最懂他的人,他聰明神勇,心直口快,狹勇無雙,無心甚至覺得,當今男兒應似李桑榆這般,才可稱得上玉樹臨風,但他又覺得,這世上只怕無人能與他一般智勇靈動。 這倆人一文雅有致,一玉樹臨風,無心的沉穩,安靜與心思細密中透著一種堅定與李桑榆神勇真真是舉世無雙。暗處的幾人看著這倆人,深思點頭離去。 無心對這個眼前的朋友定是知無不盡的:“我希望不再有人再遭受如家一一樣的遭遇。” 無心輕緩的說,:“我父親生前希望我赴京趕考,考取功名,我母親希望我早日娶妻生子,而如今,他們再也看不到我了……” “如今的無心愿用我餘生盡綿薄之力,讓天下太平!” “李桑榆,你可愿與我同行?還天下蒼生一遍安寧!” 李桑榆從未見過面前的無心有如此的堅定和憧憬,:“公子此愿如世民心,愿同行同愿,天下太平!” 月光似乎也格外的明朗,似乎是兩人的赤子之心。 今日的兩少年許下心願,他們此後為此經世間苦難,失去了很多寶貴的東西,此是後話。 現在我們再來說說暗中觀察他們的幾人,不是別人正是綠蔭,綠祁,綠葉三人. 能破12劍神陣的人,青山派也只有掌門綠蔭一人而已,現在到來這幾人竟然接連破了他們這麼多關卡,真真是了不得. 綠蔭綠祁和綠葉三師兄弟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遇到這些智勇無雙的人.(還有他們這些老人其實很懶的,上了年紀就不怎麼願意管事,其實現在門派的大事小事都交給綠蔭的弟子藍羽去辦,這幾個老傢伙整天就知道吹牛喝茶亂吹胡侃,本事早就還給師傅了,幾十年都不增下過山去幾次,整天帶著道仙的名號)今天這麼一見,這幾個老傢伙嚇傻了,他們晚上偷偷摸摸去探了別人之後又吹鼻子瞪眼睛一會,決定進師傅的藏仙洞看下這個幾個人的使命造化. 藏仙洞是黃原子圓寂升天的地方,但他深知自己的這三個徒弟好吃懶做,年輕時候有他在,還能聽得使喚,做些事情,老了之後自家青山派這麼大的家業非得給他們幾個敗完了不成,於是在藏仙洞留下一脈自己的魂魄,好讓弟子們有事的時候,可以找他商量,師傅做到這個份上,哎,命苦啊,連升天了都得操著這些人得心. 這黃原子呢,為人老實生前也沒啥嗜好,就喜歡挖洞,然後把自己關在裡面,各種修煉,這個藏仙洞就是他自己挖出來的,他也是在這裡修煉得道的.後山快被他挖了大半了,幾乎都快要倒塌了,這個人不懂建築啥的,就一個勁的挖,挖到他自個覺得舒坦了,就每天住在裡面.藏仙洞大約幾十米深,猶如一個老鼠洞一般,但是地面很平坦,走進最後面有一張床,一張石頭和幾個石凳.床上掛著一張畫像,不是別人,正是黃原子. 畫像懸掛在半空中,沒有人東西支撐,這也是黃原子都一脈留身之處. 三個老東西都進去,點亮了火把,綠蔭走到畫像面前,像一個奴才一樣點頭哈腰,他這是習慣了,年輕時候被師傅虐的,見到師傅他就習慣這樣,綠祁和綠葉五大三粗的大爺一樣的坐在石凳上,敲著二郎腿,散漫的和綠蔭說話,:“師兄,你瞧你那德行,師傅都升天30年了,你還這麼怕他幹啥,他都沒辦法再出來教訓我們了。” 綠蔭看著畫像流著淚,“師傅啊,你說你都不在30年了,我還這麼怕你,我覺得自己受你摧殘的好嚴重啊,我的心到現在還是好受傷啊,你這個老東西,我今天開始要活的坦蕩蕩,我要直著腰板活下去,哼!” 說著他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同樣敲著二郎腿,還從懷裡掏出了幾個葵花籽來磕著。 他對著畫像一遍磕著瓜子一遍嘮嗑:“老東西,今天來的那幾個小崽子還可以呀,他們是啥來歷啊,以後會不會把青山派給吞了啊。” 估計黃原子看到他幾個徒弟的樣子,非得氣的活過來殺了他們。 畫像并未說話。 綠蔭道:“老東西啊,你到底說話不,不說我們哥幾個就走了啊,再把你關在這幾年,沒人陪你說話,孤單死你。”他還一遍伸腿踢踢那張床。 “你們就這麼給為師說話啊,啊,師傅早晚會被你們三個氣死。”那張畫像開口了。 綠葉正在掏耳朵,聽到畫像說話,嚇了一跳,他怪到, “師傅我的的耳膜都快穿破了,你的嗓門還這麼大啊” “哎呀,我的小三三啊,你也在啊,對不起啊,師傅剛才給你們說話,你們沒聽到,師傅這幾年沒人說話,都快不會說話了,嘴巴不靈光了,老大,快點把瓜子拿來給我磕磕,你們怎麼這麼舊不來找師傅聊天呢,你們三個,打麻將都三缺一吧。” 綠蔭不情願的把瓜子拿過去,畫像里伸出一隻手,接過瓜子。 畫像一遍磕著瓜子一遍說話,“哎呦我的小三三,乖不乖啊,你的兩個師兄有沒有欺負你啊?師傅教訓他們。” 綠葉不耐煩的打斷他:“老東西,你都死了,還教訓教訓,我們三個現在好得很,還有啊,你不要再叫我小三三了,我都五十多了,聽得都惡心的慌。” “你多大也是我的小三三,我的小乖乖。”畫像還是溺寵的對綠葉說話。 綠祁早被這話說的惡心了,他打斷道:“行了,行了,老東西,我們都知道你疼老三,我們也不欺負他,你就告訴我們,今天來我們家的這幾個人是啥來歷就行了。” 畫像里顯示出一面鏡子,鏡子中出現無心,李桑榆,冰微妙,童深,燈籠幾人。 每人的頭頂有一顆星星,那顆星星飛向下方的幾人體內,當星星進入幾人體內后他們的身形漸漸消失,無心的那顆星星散發的極大的光芒,它緩緩的升起,懸掛在鏡子中,閃亮的光芒似乎是一顆夜明珠一樣。童深的那顆星星附在無心旁邊,這星星光芒不似無心,它似乎燈燭一樣的亮光。比這顆更小的是,燈籠的星星,它的光芒微弱渺小它朝李桑榆那裡流去。 然而,李桑榆的那顆星星剛進入到李桑榆體內,隨著李世民身形的消失,那顆星星瞬間爆炸! 還有一顆驚奇的是,冰微妙的星星在身體消失之後,星星也隨著冰微妙的身體消失了! 鏡子里只有三顆星星。 沉不住氣的綠祁問道:“師傅,這是什麼意思呀?” 畫像回顧到原來的樣子,仍是一副黃原子的畫像。 “這幾顆星星便是這幾人的宿命,最亮的那顆星星,說明此人心志堅定,難得一見的赤子之心,此人心智堅定,歷經磨難,這些磨難并未讓他失了本性,反而讓他快速成長,不可多得的少年人才,以後世上此人必定成就大事.” “附在他旁邊的這顆星星,他的宿命便是保護這顆最亮的星星完成大事,你們看,它只有附在這顆最亮的星星旁才會發射最亮的光芒,也就是說他的宿命便是成就它。旁邊去尋找的星星,對,就是那個最不亮的那顆,是一樣的道理。” “那為何另外兩顆星星一顆粉粹,一顆消失了呢?” “這些探星只能算得凡人的宿命,探星粉碎,說明此人非探星所能測,地上人間,就連我們地仙說來也是帝王的人臣,只有千古帝王相不可算,探者必斃命!此人乃人中龍,千古帝王也!” 三人都驚呆了,這個李桑榆,是未來帝王!” “那,那師傅,怎麼這個丫頭的探星,就消失了呢?” “探星算得人間500年,不在此間的人無法得知,所以探星自然消失,這丫頭只怕並非是屬於這裡的人。” “師傅,你行不行啊,是不是自己不知道這樣說來騙我們的啊” “為師什麼時候騙過你們,真是一群笨蛋。” “可是師傅,那丫頭明明才十五六歲的年紀,而且我看那李桑榆,就是長得挺有氣質的,他也就一平凡人嘛。” 正在三人更加疑惑的時候,藏仙洞突然地動山搖,石頭開始從頭頂掉落,一時間座椅也搖擺隨之東倒西歪。 三個人嚇得抱在一起,哇哇大叫。 “你們都多大了,還跟小孩子一樣,真是沒出息,因為你們問的問題洩露了天機,所以為師要走了,以後都不能陪你們了,這次是最後一次跟你們見面了,以後我們就天人相隔了,順便告訴你們,那童深便是你們的師兄,他本事我師兄黃淺的兒子,當日來青山派的時候他才五歲,現在都八十多歲了,也是不容易,你們師伯讓我轉告你們好生對待他。” “好了,藏仙洞馬上就要塌陷了,你們快走吧,都怪為師挖的太深了,禁不住這么多年,你們快走吧,為師以後終於解放了啦,哈哈哈。” 三人聽得此話,也不嬉皮笑臉沒個正行了,哭著跪下去磕頭,“師傅,那你就走吧,徒兒們再給你磕幾個頭,你就放心的去吧,我們也不小了,過幾年就去找你去了啊,師傅我們會想你的。” 第二天一早,藍羽照例一早開始巡邏,他帶幾名弟子來到後山,在藏仙洞門口發現綠蔭,綠祁和綠葉都躺在門口,藏仙洞已經消失不見,就連洞口也倒搭了.幾位師傅好似熟睡中,他喚起師傅們詢問發生的事. 綠蔭打著哈欠站起來,說,昨晚夢見師傅,便來到藏仙洞拜見,竟然睡在了藏仙洞門外.叫藍羽不要大驚小怪,定是師尊離開前喚他們過來見最後一面. 三個人便很自然的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離去. 無心,李桑榆,冰微妙,童深,燈籠起床后用過早飯藍羽帶領他們去青山派議事堂. 他們穿過一段石頭漆出來的長廊來到廣場,昨天他們在大門的外廣場一片打鬥,外廣場和內廣場本就相隔一扇門,說是門,不如說是立碑,上面一塊石頭的青山派的門匾昨天已經被童深打成碎塊,幾個穿著道服的弟子正在打掃,有人掃地,有人灑水. 無心這才好好觀察這些巍峨的建築,廣場很大,內廣場的正中間有一個巨大的建築,白色石頭而漆,兩邊有仙鶴的石雕,栩栩如生,仙鶴的中間是鏤空的,仿佛是一面巨大的鏡子,鏡子內白雲流動,晴空萬里,藍羽介紹是青山派標誌性建築雙鶴幻境,此是他們修煉一切幻術的基礎,是青山派的寶物,一切修煉和門規懲罰也都有雙鶴鏡內完成. 雙鶴鏡在一個河流之中,無心尋那水源的源頭,竟是右邊一旁的山上瀑布瀉下之處,瀑布瀉下后有一道很大的河流,這河流正好經過中間的廣場,將廣場一分為二,廣場的前半部一片平低,中間便是一片河流,灌溉著雙鶴鏡,後半部又是一片平坦的廣場,廣場四周是群山,煙霧繚繞,好一個修仙之處,無心心中驚歎,這裡建築都是人工休憩而成,不似明澤士那種原始的山脈,不似佛羅門那種寺廟的簡潔,這裡的一切看上都格外的大氣,巍峨,宏偉,壯觀,一片人間仙境,連陶淵明看到的桃花源都難以比擬. “這中間是河流,可如何過去呢” 藍羽便來到前端,對著雙鶴鏡虔誠的鞠躬,口中默念咒語.他們看到雙鶴鏡內出現了一個橋樑,這橋樑看起來越來越真實,待他們回神看河流時,在鏡子的一側竟然出現了一座實實在在的橋樑. 燈籠看的出奇,不由得讚賞起來. 藍羽解釋道,其實中間本就有一座橋樑,只是雙鶴鏡的幻境讓大家看不到了那座橋,剛藍羽口念咒語解除了那幻術,大家便看到真實的橋樑了. 大家在一片對青山派的讚許聲中穿過橋樑,來到議事堂 議事堂大廳內,高堂上正坐著綠蔭,此人滿頭白髮,連鬍鬚也是白的,看上去低矮微胖,他瞇著眼睛,和善的坐在正廳.他的左右各坐著綠祁,綠葉兩位,無心仔細看去,綠葉正是那位和藍羽一起在無錫嗜血門分堂御劍來救他的那位老前輩. 三人端坐在高塘之上,观察躺下正在走来几人,一个穿着灰色僧袍的少年,他如同一个文弱书生,走路不急不缓,却似自带一种万物不可靠近的气场一般,他走在哪里让你觉得安静沉稳而不忍打扰。旁边一个阳刚正直的少年,他高玩头发髻,身后跟着一个书童,此人器宇轩昂,走路如风,这人即使在人群中,这种非凡的气质也会让你只关注到他,他永远就像那只领头的雄鹰一般。 最后边的是童深和冰微妙,这俩人边走边看,他们看到一切都觉得是那么的有趣新奇。 蓝羽上前去汇报:“师傅,师叔他们到了。” 无心定了定,上前去行礼:“佛罗们无心,前来感谢青山派在我门遭妖门屠杀后前去安葬之恩。还有多谢绿叶前辈和蓝羽大哥当日无锡的救命之恩,当日高德师傅曾说要亲自前来道谢,只可惜他当日救了我已经……” 坐在堂上的几人听得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且不说这佛罗门已经被全数灭门,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小和尚,自称佛罗门最后一任弟子,还有当日无锡事件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是一个无锡集市上的少年,怎么会? 无心定定的说:“我就是那无锡少年李家一!” 无心道:“那日多谢绿叶前辈和蓝羽大哥的救命之恩!才有李家一一命!”说罢给绿叶和蓝羽跪谢。 绿叶忙前去搀扶。他们太惊讶了! 当日被高德救走那个少年竟然还活着!而现在他便是这佛罗门最后的弟子! “可是我们在山下找到了李家一的墓,他死在了佛山途中?” 蓝羽观察无心,“没错,我记得那日在无锡的那个少年,师傅师叔,他确是李家一!” 绿叶也上前仔细端倪,果然正是! “太好了!佛门还有人,未心师傅可以放心了!我与那未心师傅甚是投缘,是几十年的老交情,如今看到他门还有人,真是感慨啊!”绿荫说道。 无心将那之后的事情叙说来,也将后来如何遇见童深和阿妙几人的事情说来,众人听了才明白过来。 堂上三人听遇见童深忙走下来前去拜见,他们记得昨天师傅托梦给他们,那童深算起来是他们的师哥,因他们一直喊绿荫为师兄,于是便喊童深长师兄。 童深本是知道自己身世,他爹生前提过自己的门派,因他知道父亲是被赶出门的,所以他对青山派一直有怨恨,这才上山来中一直埋怨青山派。他见这三人是知礼数的,到也不说什么。 绿荫道:“大家来到青山派,青山派本应尽心招待,之前不开门迎接自是有失礼仪,不知如何补偿,就请几位观赏青山派兵器冢,看上什么实得顺手的兵器留下便是,也算是青山派的道歉了.” 无心本想推辞,童深和李桑榆听得此话把他拦了下来,他们在山下就听说过青山派的兵器可谓是件件珍奇,不如前去看过,到时如不喜欢,不拿便是。 蓝羽奉师傅之命带几人来到兵器冢,石门一开,几人走进去,眼前一排排一件件的刀,剑,斧,目不暇接。 “果真是名不虚传!”李桑榆不由得赞叹。 他一件件看过去,只见最前端立着一根金色的闪闪发光的长枪,李桑榆拿着长枪便开始舞起来,一段舞毕,大家纷纷攒好,蓝羽甚是惊奇,这本是祖师爷当年领兵打仗的血枪,这东西一直无人敢用,只为兵器一直认主人,旁人若是拿的它,这枪变会自发的抖动,让人无法使用,这样看来,这宝贝是选定你是他的第二主人了! 童深在万剑之中驯服一只长青剑,就连灯笼也在最旁边的地上拿起一把银色的匕首,他说用来防身。 众人选毕,李世民让无心也找件武器防身,毕竟这里的兵器这么多,也不少一两件。 无心慢慢寻去,他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一只精细的竹笛,这只笛子根本算不上武器,它只是一只小小的竹笛,无心确实不是贪心的人他选择竹笛,是因为小时候阿爹让他去学堂念书,夫子是爱好音律之人,交过他几首曲子。 李桑榆道:“也罢,这只竹笛刚好佩你着沉闷的性格。” 他又问阿妙选择,阿妙拿拿这个觉得好玩,丢丢那个觉得好玩,她拿起一件大斧头,觉得有些沉,便施了一点灵力去拿,这一拿一丢竟把斧头扔向了前面那排剑器之中,整个一片兵器全部倒塌在地。 阿妙无辜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拉着无心落荒而逃。 无心几人再度来到议事堂谢过绿荫。 “多谢前辈慷慨,无心待我们几人谢过前辈了。”无心说。 “想不到这还有几件顺手的兵器啊。”童深依旧轻蔑的对绿荫说。 “长师兄喜欢就好,喜欢就好。”绿荫见到童深总是很谦虚。 “前辈请别见怪,童深老爷常年居住在深山之中,说话向来如此惯了,但他并不是为难前辈,他本是纯良之人,只是说话有点鲁莽。”无心解释道。 “无妨无妨,童深说起来是我黄浅师伯的儿子,也就是青山派自家人。”绿荫说到。 “我才不是你家人,俺童深无门无派。” “长师兄又说气话,如若不是黄浅师伯的儿子,那你怎么会这么了解12剑神阵,你使得功夫怎会全部出自青山派?”绿荫好脾气的解释。 童深不在理会他,拉着阿妙看他刚刚驯服的剑,装着没听到绿荫说的话。 “黄浅师伯离开青山派时带着一个五岁的孩子,我知道那一定是长师兄,长师兄怪罪祖师爷将你们逐出师门所以才辩解,师弟都理解,师傅临行前交代,若长师兄日后回来,我们师兄弟三人不可有任何偏见。”昨晚师傅临终前说过此时。 “原来童深前辈竟是青山派后人,真是缘分啊”李桑榆赞叹道。 童深依旧装着没听见,拉着阿妙在议事堂的门前耍着他的剑,还不停的问阿妙“是不是把好兵器?” 无心几人被童深逗的哭笑不得。 绿荫喝了口茶,说话开始有些沉重。 “无心,你既然是佛罗门弟子,当日蓝羽摔弟子去佛罗门的细节就必须要告诉你,你身为佛罗门最后的弟子,我们觉得有必要告诉你。”绿叶和绿祁同时点点头。 天空一时间乌云密布,雷声也大起来了,一场大雨就要来了。 “那日我们感赶到佛罗门,可是已经晚了,那里尸体布满了庭院,竟没有一个活口,伤心之余我们也别无办法,只能开始安葬尸体,最后我们发现,没有未心师傅的尸体。”蓝羽讲述。 “周围有没有发现?山下呢?”无心听到这里着急的问。 “我们找遍了整座山,也没有找到。” “那是不是说明未心师傅还没有死?他可能逃脱了?”李桑榆问道。 “我们也曾这样设想过,但是一个传言打破了我们的设想,嗜血门在江湖上谣传佛罗门被全部屠杀,未心师傅被嗜血君杀害,爆破身体,尸骨无存而死!”绿祁痛心的说。 “我们思量,依未心师傅的习性,他断不会丢下佛罗门弟子自己独活的,所以谣传也许是……真的。”绿荫说。 “轰隆隆”一声巨响的雷,大雨倾盆而下。 无心觉得胸口如一块巨大的石头撞击似得,胸口巨疼,他用手捂着胸口,摸到一块硬硬的金属,“原来我是无心的人。”他冷冷的说。 “我是一个无心的人,所以,无心不会痛苦,不会难过。”无心喃喃自语着。 众人一时间不知如何劝阻他,只能默默的关切的看着无心。 “哗哗” 一场倾盆大雨如瓢泼一样的下下来,山上的竹林被雨点滴落发出“飒飒”的声音。内广场的河里犹如跳跳鱼一般,好像千丝万缕的愁绪下了下来。 无心迈着沉重的步子,浑然不觉的走进雨里。 真可谓是大雨倾盆下,少年雨中泣,多少悲秋往事! “我竟不知,他原来是这样的痛苦,他一直以来是那么的沉静,千穿百孔的心和深受打击的身体,才让他今天这样难过吧。”李桑榆看着雨中的无心幽幽的说。 “难为这孩子了,这一切的风波本与他无关,却让他成为了这江湖中的受害者,最最悲痛的人。”绿荫说。 “无心,好无心,你快回来,雨下的很大,你会淋坏的,快回来吧” 阿妙担忧的喊。 “无心公子,你快进来吧,你本来就文文弱弱,经不了这样的风吹雨淋。” 灯笼跟着阿妙劝阻无心。 “公子,这可怎么办呀,无心实在是太可怜了,比我的身世还可怜,灯笼虽从小无父无母,但是在公子家长大,倒也是风吹不到雨淋不到,况且公子老爷一家带我还是很好的,公子,无心实在是太可怜了,比灯笼还要苦。” “小和尚,你快回来,俺童深答应你,必定帮你除掉那些江湖败类,你快回来我们从长计议,报仇雪恨并不是不可能啊” “对呀对呀,青山派和师傅也绝不会做事不管的。那些妖魔败类,必定人人得诛之!” 眼看雨越下越大,天色越来越暗,伴随着寒风阵阵,广场上的无心好似距离他们很遥远。 “我无心从小到大,自认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为何却落得如此,家破人亡,拜师不过一天,满门被灭,老天爷,你看看,你为什么这样?你觉得这样好玩吗?现在你满意了吗?!”无心手指着天空,他愤怒的质问着老天。 “轰隆隆” 天空似乎感受到了这种压的很低的氛围,也似乎是对无心的回应,雷声更大了,雨也更大了。 “我知道你现在痛苦极了,难过的快要死掉,这些天你都一直隐忍着支撑着,但是请你一定要坚持,你要勇敢起来,我们大家都会陪你的,无心,你想淋雨,阿妙陪着你,你想报仇,阿妙也会陪着你。” “无论你想做什么,阿妙都会伴你左右,就在你身旁,你看得到的地方!” 阿妙跑进雨里,站在无心身后唤他。 李桑榆也奔进雨里,和阿妙站在一起,“无心,你看看阿妙,她才刚刚受伤不久,你忍心看着她陪你淋雨吗?” “好,你要这样,桑榆也舍命陪君子,你还记得昨天晚上我们两个约定吗?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愿望,我们还要为了这个愿望共同努力呢,我们是这样心有灵犀的好兄弟,对吗?” “好无心,你不要这样,阿妙觉得好害怕”阿妙可怜兮兮的看着前面痛苦不堪的无心。 “无心,你是这样的脆弱吗?我认识的无心是一个坚定而又冷静的人,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很难过,请相信你自己,也相信我们大家,一切都会过去的。”李桑榆在这种场景变得很感性。 “扑通”一声! 突然,无心整个人栽了下去,倒在了青石板上,溅起了滴落的雨水。 李桑榆慌张的扑过去,抓起他的身子。 “无心,无心,你怎么啦?” “灯笼快过来瞧瞧,灯笼!” 一时间大家都看到了,不顾一切的冲进雨里,把无心抬进了议事堂门口。 绿祁把了把无心的脉搏说,“快把他抬到床上去,蓝羽快去准备热水和干毛巾。 桑榆和灯笼你们两个进来帮忙。” 大家一时间手忙脚乱起来。 距离无心昏死过去已经五日了,这五日无心都不曾醒来,绿祁前辈说无心之前伤势太重都不曾医治,只靠金刚罩护体,身体很虚弱,现在受到这样的刺激,终于忍受不住爆发出来,身体也吃不消了。这样的痛苦任谁也忍受不了吧,绿祁痛心的说。 青山派拿出最好的药和最名贵的补品每日给无心调养身体。但是无心却不曾醒来。 “也许是他坚持的太累了。”绿荫来看望无心后对阿妙几人说。 按照绿祁的吩咐,李桑榆几人经常去无心床边给他说话,期望能唤醒他一丝活下去的意念。这几天李桑榆和灯笼两人也没闲着。 绿祁看灯笼有些医术,便传授他一本自己编著的医书给他学习,灯笼感念不禁,每天抱着医书研究,还不时的找童深和阿妙实验,童深一看到灯笼便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小书童,你每天这样折腾老头我,为啥不找你家公子去试?” “我家公子可是千金之躯,怎能乱试?” “好你个小子,看你童深爷爷不教训教训你”说着便去捉灯笼。 灯笼下吓的拔腿就跑。 李桑榆闲来练枪,童深抓着李桑榆去找绿荫。 “长师兄找我何事?” “绿荫,你口口声声喊我长师兄,却还拿我们当外人!” “长师兄这从何说起啊?” “这长枪既然给了桑榆了,怎会没有枪谱,蓝羽说这是祖师爷当年打仗用的枪,难倒祖师爷就没有什么枪法流传?” “童深前辈不要这样,掌门能把这宝贝送给在下,在下已经很感激了” “长师兄,这枪法祖师爷确实流了下来,只是……这桑榆到底不是青山派门下……” “这还不简单,桑榆今天就拜师又何如?”童深说着便拉着李桑榆拜师。 “家父有命,不可舍身于江湖门派,童深前辈,绿荫掌门,实在抱歉,桑榆失礼了!”李桑榆抱歉的作揖。 “无妨无妨,公子不必多礼。” 李桑榆可是千古帝王身,怎可轻易拜在江湖门下,绿荫比谁都清楚,所以他不怪罪李桑榆的拒绝。 过了几日,童深还是拿了枪法给李桑榆,童深说是绿荫送给他的,他在送给李桑榆。 其实是绿荫若不得童深每天在他面前左边右边后面跟着耗着,只好给他,他思量也许李桑榆和这血枪有缘或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注定。 冰微妙总是到无心身边陪他,即使他一直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阿妙也觉得很安心。 梦里的无心感受到自己在一个无边的黑夜行走,口干舌燥,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并且看不到尽头,他艰难的行走,低头看到自己并没有双脚,他自言自语说,我是一个没有双脚的人,应该不会行走,不会感受到累啊,他又忽然想到,我是无心,那我是不是也没有心呢?看下自己心脏,那里果然空荡荡的露出一个窟窿,他害怕极了,很想找到一个出口离开那里,但是一直有一个声音提醒他:你没有脚也没有心,你无法离开这里了。 他想到自己还有一些朋友,他还是喊,阿妙,桑榆,童深前辈,灯笼……但是他们都不知去向。 他回到了家乡的村子里,那里杂草丛生,人迹罕至,有些野鸟飞出芦苇荡,他的家在那个芦苇的尽头,村子里的房屋几乎全部倒塌,已成废墟,他来到了自己家里,开始喊:“爹爹,娘亲!” 他看到他的双亲穿着白色的衣服,背对他:“孩子,这里已经不属于我们了,我们要走了。” “娘亲,我是家一呀,你们回头看看我,你们要去哪里带上家一一起走……” “忘川桥下,三生石旁,喝完孟婆汤,一生虚了。”他听到娘亲的声音渐行渐远。 无心悲痛的奔跑着,追赶自己的双亲,不要,不要喝孟婆汤,这样你们就会忘了家一,家一要和你们一起走。 他又忽而看到佛罗门的弟子全部在佛山上奔跑,那个送给他衣服的小和尚正好被杀死,躺在了他的脚下,他的嘴角出血,浑身伤痕累累,他抓着无心的鞋子,艰难的求救:“无心,救救我,救救我……” 他想去扶他起来,却触摸不到他。 他又看到佛罗门内血流成河,死伤遍野,他们死的时候都在责怪无心:“就是你,让我们这么丧命,就是你,你这个罪恶的根源,你怎么不去死,你快去死!” 无心害怕极了,师傅师傅,你在哪里?他的心里在呐喊,他在佛山上奔跑,检查一个个的尸体,那些尸体突然惊醒奔着无心扑来,他们瞪着双目,面目可憎的找无心偿命,无心觉得好无助,拼命拼命的奔跑,穿梭在树林草木间。 “桑榆说,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是我的错,我也是受害者,我只是你们中间仅存的还活着的受害者!要偿命的是那些嗜血门的恶魔!” 无心哭喊着辩解。那些诈尸听到他的这些话突然都消失了,他似乎听到李桑榆在喊他:“无心,原来你的心里是这么苦,兄弟只知道你永远那么那么的安静,原来,你心里承受了这么多。无心你一定要好起来,我们一起,为那些无辜死去的人报仇,坏人就改得到惩罚!而你,李家一也好!无心也罢!都不應該是躺在这里无动于衷!你要振作起来!你抗争去惩罚那些人!你知道吗?!” “无心,你快点醒过来,阿妙会一直陪着你,刀山火海,你若赴,我必陪!” “无心,你今天还是没有醒来,有时候我想,也许我睡一觉,第二天你就好了,我醒来你便安然的和大家在一起,多好” “无心,今天桑榆说,他已经在练血枪的枪法了,他以后就可以保护你,还有灯笼,他还要保护我呢,他说让我喊他桑榆哥哥,哈哈,童深都得喊我大姑呢。” “无心,我今天和桑榆说,你要是明天醒来我就喊他桑榆哥哥,你会醒来吗?” “无心兄弟,你这么弱,我看以后我就做你大哥了,以后兄弟照顾你,保护你,你不要害怕,有兄弟在呢,今天你兄长我可是学了血枪枪法了,你醒来了兄弟练给你看啊!” “无心,今天桑榆教了我一首诗词,我不懂其中的意思,我读给你听好吗? 元夕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无心,你说桑榆他这是什么意思呢?” 梦中的无心听到阿妙的诗,似乎声音的那处是一片光明,他默念着诗朝声音的尽头走去。 趴在床头的桑榆没有发觉无心的醒来,无心轻轻的睁开了眼睛,他发觉自己躺在床上,桑榆在旁边的椅子上昏睡过去,远处的一只灯烛亮着,发着柔和的光,窗子是打开着的,他悄悄的起身朝窗子走去,他怕打扰到桑榆。 窗子外的冰微妙看着零零星空,她扬起脚尖,这样冷清的美妙的夜,她似乎觉得记忆深处她会跳一只舞,那是一种祈祷舞,祈祷上苍保佑平安,她似乎想起在那个最深沉的记忆中但凡大祭时都会跳的一种舞,具体为什么会有这种记忆,她也未知。 她开始拉起自己的青色纱裙,辗转反侧,盈盈起舞,她要祈祷无心醒来,夜色中她的青色纱裙,轻舞飞扬,在窗外的亭子里,仿佛一只被点亮的午夜花,美极了! 无心被阿妙的惊鸿舞姿吸引了,阿妙太美了,跳舞的她让无心觉得吃惊,那是一种惊鸿一舞,艳惊四座的感觉。这个舞留恋之间一直在与天空祷告,舞的编排可以看到她对上苍对万物的求助与期待,她似乎在与万物述说自己的罪恶,仿佛是无声的祈求与恩泽,无心觉得安心极了,仿佛一个佛者敲着木鱼,在无声的夜里颂起一段大悲咒,声音绵长而慈和,没有任何攻击性。 舞毕,阿妙虔诚的双手合十,然后跪下去对着天空,全身心的匍匐在地上,她五体投地贴着大地。 无心被眼前的阿妙吸引了,惊呆了,疑惑了,这似乎是一种仪式,阿妙跳着的这支祈求舞。 “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无心情不自禁的看着眼前的阿妙读出诗句。 “无心你醒来了,真是太好啦!”无心的声音打破了睡梦中的李桑榆,他看到站在窗台前的无心,立马开心的几乎要跳起来,他走过来一把抱住无心。 “好兄弟,我就知道你会好起来的。” 还连着拍无心的后背,无心被他拍的不由得咳嗽起来,李桑榆忙放开无心:“ 我真是太高兴啦,哈哈,阿妙,阿妙,你看无心醒来啦!” “当然啦,我们那个同愿同行,天下太平之约还没有完成,我怎么舍得睡过去!” 无心回答。 正说着,阿妙在亭子里看到苏醒后的无心开心极了,她奔跑过来,一头撞上了打开的窗台,痛的“哎呦哎呦”的直叫。 李桑榆过去把她拉倒屋子里:“你看你,不知道要走门吗,窗子怎么进的来,怎么无心好了,你就更傻了。” “这可不管我的事,咱们阿妙一直就……就这么傻。”无心打趣道。 李桑榆听到无心的话,他似乎从没听到无心这样轻松的聊天,他知道无心已经清醒了恢复了,也放下心来。 “好啊,你们两个,兄弟一条心啊,无心你你你……一醒来就欺负我。” “阿妙,你可记得昨天我俩打赌,今天无心醒来,你就要喊我一声哥哥,别想着赖账啊。” 三人趴在窗台聊起天来,月色正好,照着月下的人儿。 “我在梦中听到你们和我讲话,每一句话我都听得到,谢谢你们陪伴我,我的朋友。” “我应该活着,去惩罚那些罪有应得的人,君子愿,兄弟陪!” “还有,刀山火海,你若赴,我必陪!” 无心诉说着他梦里听到的话,桑榆和阿妙会心一笑。 第二天的会客厅里热闹起来,一大早灯笼就开始围绕着无心又是号脉,又是观察,一会看看眼睛,一会掰掰牙齿,童深不由得打趣:“小灯笼,你这是要买马呀?” 灯笼一系列的检查之后断定,无心已经无碍了,只需要修养些时日就会像马儿一样健康啦。 隔日,李桑榆提墨写“绿水青山”四字赠与蓝羽,代童深致歉,李桑榆字字苍劲有力,除了是几人中字最好的,只怕在青山派中也难找到这样好的书法了,绿荫几人看了之后甚是欣喜,表于门外,皆大欢喜。 过了几日,在青山派的内广场上,蓝羽,无心,李桑榆三人杀血联盟。 蓝羽代表青山派,无心代表佛罗门,李桑榆,三人在双鹤仙境下结愿,愿一同为天下苍生为大,除掉嗜血门。 “苍天在上,在下青山派蓝羽代青山派,在下佛罗门弟子无心,在下晋阳城李桑榆,今日结盟,愿为天下苍生为大,誓死抗衡嗜血门,还世间一片清净,今日嗜血起誓,此愿必达!” 仪式上李桑榆建议:“那我们三人从此就是一条心的兄弟,蓝羽就是我们的大哥,我比无心要大,那我就是二哥,无心你是我们的三弟哦。” 无心知道李桑榆的重点是他是无心的哥哥无心一笑并不狡辩。 绿荫看到此景感慨:“以后的天下或许就是这些年轻人去颠覆了,会谱出什么样的传奇我还真是期待呢。” 无心觉得他的心里被种下了一颗希望和信任的种子,那种子很有力度的生根发芽,无心似乎听到它咯吱咯吱破土而出的声音,这声音让他浑身充满力量。 “虽然失去很多,但我得到这么多的朋友,足矣!”无心心里感念。 仪式毕,绿荫唤弟子将王老道传来,王老道被几名弟子捆绑着带到广场上。 “本来你已经被贫道赶出青山派,想不到你下山后不但没有改邪归正,竟然投靠魔教,干出伤天害理的事,今天贫道就当替天行道,对你执行门规处置!”绿荫道。 广场上众弟子连同无心几人立在广场上等候掌门绿荫发令。 王老道从地上哆哆嗦的爬起来,抓着绿荫的裤脚求饶:“师傅,师傅,我知道错了,求您看在我是您弟子的份上饶弟子一次吧!” “就算为师饶你,你可问那被你屠村杀亲,佛罗门唯一的弟子,李家一同意吗?! 你的这条狗命可抵得过全村99条无辜的人命?!”绿荫痛心的说。 “什么意思,那无心是无锡屠村的李家一!无心是李家一!”王老道有些不相信,这下死定了! “王老道,你当日残杀我村人,杀我父母之时可有想过有朝一日你也有此报应!灭我满门之日可有那么一丝的犹豫和同情?!你可曾想过那些因你而死的人们,他们又与你有何仇何怨?!” 一旁的无心一字一句针针见血,他面对自己的仇人恨不得他千刀万剐。他冰冷的看着王老道,双手紧握,似乎要抓住血来。 王老道已经绝望了,他连一丝的反抗也没有了,无心就是那李家一,他知道自己已无活路。 “开始行刑!”绿荫喊道。 绿祁听到掌门的指令,走上前去启动双鹤幻境,他口中念着咒语,双手举起,在空中有一道白光闪过,幻境被开启,里面一时间飞出数只长剑,王老道此时被绿祁用法力举起,他被抬在半空中,正对着幻境,数剑朝他飞来,他的瞳孔充满了恐惧,一时间数剑齐飞,朝他身体穿肠而过!他的身体顿时被穿透几十只窟窿,鲜血炸出!“啊”的一声,王老道落地而死。 冰微妙抓着无心的衣服遮住自己的眼睛,这样的场面太血腥! 广场上一片寂静,大家看着绿祁处死了王老道,绿祁是本门的门规执行人,一切门规都有他来执行。 “今天处死这个逆子,以后大家在青山派要恪守门规,可有谨记?”绿祁朝眼下黑压压的众弟子问。 “是,弟子定恪守门规!”一片欢呼声。 礼毕,绿荫唤大家来到议事堂讨论灭嗜血门之事。 “我看,我们就放出消息在江湖上,今日联盟之事,好让江湖其他门派呼应而来!”绿叶说。 “那我们是否要准备战书下给嗜血门!”绿祁问。 “师弟不可,如今的江湖上一些小门下派大都被嗜血门吞并,其他的一切门派也都被虎视眈眈,只怕大家不会这么快呼应我们,反而被嗜血门听到风声,先来对付我们,我的意思是我们最好是出其不意,杀他个措手不及!”绿荫说。 “几位前辈,请听无心一句,这战书不下也罢,想那嗜血门灭我佛罗门时可不曾按照江湖规矩来,如若我们公然挑战他们,定会两败俱伤,况且那嗜血门本就不是江湖正规门派,我们大可不必用江湖规矩与他们交战,正如绿荫掌门所说,最好是出其不意!” “无心所说正是,嗜血门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我们还是小心为妙。”李桑榆补充。 “既然这样,那我们可暗中联络其他各派。”绿荫道。 “师傅,只怕那些门派未必会与我们结盟,与嗜血门抗衡呢,现在江湖上盛传嗜血门已经天下无敌了。”蓝羽说。 “兵家常言,领兵打仗贵在士气,在人心!最好是我们先端掉一个嗜血门的分堂,到时江湖上一些门派的正义之气定会大涨,一些正规门派定会前来结盟相助。”桑榆说。 “桑榆所说甚是!”绿叶赞道。 “那这样,我们兵分三路,蓝羽你带一批弟子在江南一带走访,前去我们周边的门派探访,能结成联盟甚好,如是不能,也不要与之冲突,不要怪罪,小心为妙,能聚集更多人参与是我们的目的。 绿叶师弟你带一批弟子去中原一带走访,那里的门派与我们往来甚少,恐怕只有师弟亲自过去方能显示我们的诚意与重视。 无心和桑榆,你们几人先去无锡,先暗中观察无锡嗜血门分堂,摸清底细,先不要打草惊蛇,等绿叶和蓝羽与你们回合后,一举消灭嗜血门无锡分堂!”绿荫发号时令。 “我在青山派整合消息,绿祁在这里待命,哪里有情况随时支援!” “此举甚妙!只是我们应该如何联系?途中遇到变故如何通知?”无心问。 “不必担忧,这三面铜镜是我门的法宝,如今正是好用处,这铜镜用本门法术便可催动它与双鹤幻境链接,到时我在双鹤幻境下便可联系你们,再将你们几人消息相互传递给你们。”他将铜镜分别给予绿叶,蓝羽和童深。 “长师兄,这铜镜您定是会催动的,对吧?” 童深拿着铜镜丢给灯笼,让灯笼放进口袋“知道了知道了。” 蓝羽,李桑榆,无心三人相视一笑。 “此去两位兄弟千万小心,有事情就传回给师傅。”蓝羽关切的叮嘱着这两个小兄弟。 “为天下,在所不辞!”蓝羽望着远山说,蓝羽一身狭义忠胆。 “此去必定报仇雪恨,嗜血门,我要你血债血偿!”无心握着拳头和蓝羽并肩站着。 “我已经等不及啦!江湖大义,等李桑榆来翻你个血雨腥风!”他是玉树临风的李桑榆,大气浑然天成的李桑榆。 一阵风吹动了他们的衣衫,那么的俊俏。 那么,就即可启程吧! 长孙慈恩 无心几人与蓝羽别过后下山去,一路游山玩水,这日正路径江都。 一条郁郁葱葱的小路上几人有说有笑,正在此时,一辆惊了的马车狂奔而来,后面有几个骑着马的家丁追赶着,一路喊着:\"小姐,小姐。” 马车内一个女子的声音,这声音因为惊恐充满了急促:“救命啊,救命。” 正好朝走在前面的无心几人奔来,说时迟那时快,阿妙一把抓起无心闪过马车,李桑榆推开灯笼,童深飞跃起来,朝那马飞去,直径落在马背上,抓起缰绳,那马儿由于突然地急刹车前脚飞跃起来,马车上的人儿本就东倒西歪被马的突然停止,由于惯性竟飞了出去,朝旁边一棵树撞去! “不好”,李桑榆看到那人马上就要撞到那棵树,飞跃过去,拉过那人的手,将那飞出来的人儿拦在怀里,脚接着那棵树跃起,在空中翻转一个完美的筋斗,稳稳的落在马儿前面的地上,李桑榆觉得这次自己的英雄救美真是太完美了,他得意的吹了下额前的头发。 那怀中的女子确实惊呆了,她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玉树临风,大器天成,竟忘记了刚才的惊恐,完成沉醉在惊鸿一瞥中。 “好美呀,桑榆你好棒!” “公子,你好棒,灯笼好崇拜你啊!” 阿妙和灯笼一副很崇拜的样子。 无心微笑着看着两人,这俩人无论何时都能很给面子的做起观众来。 “喂喂喂,有没有搞错,拉住马儿的人是你童深老爷好吗?灯笼,你看什么看,还不快过来拉住马儿的缰绳。” 李桑榆听得几人的谈话,这才放下那人儿,刚才只顾着耍帅了,他这才观察自己救的这个人。 “真是一个美人胚子!”李桑榆心中暗惊,这女子约莫十六七岁模样,身穿一身绸缎粉衣,一头秀发披在身后,头上一对金丝蝴蝶发饰,映出她精致的脸庞,手中握着一条蓝色丝巾,袅袅婷婷的朝李桑榆作揖,头微微低着,嘴角缓缓的动着,多么温婉动人的女子。李桑榆看这女子无论打扮妆容都是出自名门的大家闺秀,这种是一种别与阿妙的美,这是大家闺秀金枝玉叶的女子,是经过人文礼仪修葺过的,他见过的贵族小姐中最出众的一个。阿妙的美是那种天然的未经修葺的灵气中又带着一种傻乎乎的样子,仿佛是一个野外飞翔的燕儿一般,天真烂漫,而眼前的这女子,好似深闺中的牡丹一样,高贵,美丽,绚烂。 “多谢公子相救,长孙慈恩感激不尽!”她朝李桑榆微微一躬身,又过去朝童深拜谢。 李桑榆忙回应说:“姑娘不必客气,我们相识也是缘分一场。\" 这时后面追赶的下人才赶到,一个女仆打扮的丫头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小姐,你没事吧?这马儿真是不知怎么了,我们赶了这么久的路它也不知疲倦,还好今天天黑前可以赶到江都,要不然要在这荒野之中休息了。” 原来大家都是赶往江都,几人便一起上路,走在小路上几人有说有笑。 这长孙慈恩原来是去往长安舅舅家,这江都之中有一几年未见的好姐妹,近日出嫁于是想中途赶往庆祝,她这位好姐妹不是别人,正是那全国第一首富金全部的独生女儿金碗儿! 长孙慈恩与无心几人年龄相仿一见如故便邀请几人一同前去,无心心中牵挂嗜血门之事,一直推脱。 正在此时,女仆柳儿答话:“小姐,大公子已经告诫过我们最好不要去江都,你怎么就是不听呢,最近江湖上有一休妻妖娥总在新婚之夜来杀人,而且专杀新郎,这江都首富的女儿成婚可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儿,搞不好那个妖女就会出现呢,多危险呀,小姐,求求你了,我们就直接去长安吧。” “休妻妖娥是何人?”无心心中有一切隐隐的担忧,他似乎察觉到这人与他有莫大的关系。 “江湖上盛传一首诗,无锡少年,李家唯一,闹市之中,救人一命。激怒嗜血,屠村杀亲,为葬父母,答应成婚。与婚当日,休妻妖娥,黑怪恼怒,拳索其命。和尚高德,求其性命,联众青云,飞剑敌血。血君寻金,发师佛山,佛山寺僧,无一生还!金刚罩丢,天下大乱!我等市井尔,躲避保命全!想必几位都听说过吧?”长孙慈恩说。 “难道这休妻妖娥说的便是那嗜血门黑脸怪的女儿?”李桑榆问道。 无心的脸色变得没有一丝血色,这些话又让他想起那些黑暗的事。 “正是,据传那休妻妖娥在成婚当日被李家一休妻之后深受打击,本就没有善念的她在嗜血君的**下习得一种狠毒的武功,由于情杀专门在江湖上杀害那些即将成婚的男子!都传言她这是要报复当日被羞辱的痛苦。”长孙慈恩接着说。 “那个李家一都已经死了,这个妖女还在祸害人间!真是无法无天呢,小姐,我说我们还是赶往长安吧。” “也就是因为这样,人称休妻妖娥,她本来的名字倒没多少人记得了。”长孙慈恩说。 “嫦媋娥,她的名字。”无心淡淡的说,他的神情是那么的忧伤,他早知道下山会便是会不可避免的揭开那些他不愿想起的看不到希望的伤,如今只是听闻一件事,已经让他那么的痛。 阿妙看着前面的无心,他永远那么沉静,仿佛任何一件事都不能打扰他,可是,这正是他保护自己的伪装罢了。 “这样说来,这次成婚我们必须得在场了!”李桑榆说,其实他在给无心暗示。 “该来的,总是要来。”无心默默的说。 无心几人便随着长孙慈恩一同来到江都的金全部家,金府真是大户人家从内景布置到下人的穿着,所用的器具都是上等,李桑榆随也出入过皇宫,但近道金府的大院,他也不仅赞叹,这里简直可以和皇宫比拟了,又因为府中办喜事,到处是张灯结彩,好不热闹,金府家中的家丁也是多不胜数。个个身材饱满一看就是丰衣足食。 “哇,公子,金府比我们李府还要气派呢,你看那些家丁个个身材饱满一看就是每天丰衣足食酒足饭饱啊!”灯笼感叹起来。 “怎么,在咱们家哪顿饿着你了吗?”李桑榆盯着灯笼那他和那些家丁比较着。 无心几人忍不住偷笑,看着灯笼傻兮兮的被李桑榆训斥,他们很乐意看到这样的场景。 说笑间他们走过前园,前面一个锦衣长裙的女孩被一群人拥着走来,她笑盈盈的朝长孙慈恩走去:“慈恩,你终于来了,我们真是好久不见了,你能来,我真的太开心了。” 这人正是金碗儿。 金碗儿比慈恩稍显富态,用李桑榆的话说,她头上的配饰几乎可以压垮整个头。她的头上金光闪闪。 慈恩跟金碗儿介绍了无心几人,路上遇到的朋友,一起来讨杯喜酒喝,金府成婚本就轰动中国,金府从来都是人来人往,金碗儿也是欢喜热闹的人,欣喜的留下几位。 晚饭后,金碗儿留几人一起喝茶,无心几人便问起,新郎是何家,金碗儿羞答答的讲述出来,原来新郎是金全部很多年前收养的义子,与金碗儿从小一起长大,可谓是青梅竹马,金碗儿从小喊着金钥匙出生,娇生惯养管了,谁都管教不了,唯独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唯命是从,金全部只有一个独女可是从小捧在手心里,见他们两个情投意合,这门婚事要是成了他女儿以后还是在自家,他当然是同意的,而这女婿既是儿子又是女婿他可算得明白着呢。 “这些天珠宝哥哥每天都忙着应酬,而且家里的喜婆说,成婚之前夫妻不要见面,我都好些天没有看到珠宝哥哥了。” 说着不免失落起来。 “看你这新娘子急的,还有三日你们就成婚了,你这就等不及了,我们的碗儿姐姐着急嫁人咯,想夫君喽~。” “好呀,慈恩,这么多天不见你都会取笑我了。”说着娇羞的用手帕捂住脸。 这时门外有一声音:“碗儿,我是珠宝,你还没睡吧,爹说成婚前不让我们相见,这几日每天拉着我去应酬,我……我……每天习惯看到你了,这几日很不习惯,你若是没睡,我们搁着门说说话便好,你不必开门。”是金珠宝的声音。 金碗儿是答话也不是不答话也不是,正是长孙慈恩打趣儿她的时候。 长孙慈恩道:“姐姐刚说想夫君,你的夫君就来看你了,看来,你的夫君也正想你那。” 金碗儿又羞又怒,搁着门回话:“我已经睡下了,你走吧。” 门外的金珠宝听得此话有些失落的离开。 无心几人便起身离开,被门外的婆子带着去客房休息,长孙慈恩快步走到前面喊住了有些失落的金珠宝。 “哦,原来是慈恩妹妹来了,这样说来碗儿没有休息,是和几位说话,难怪那样答话。” “是是是,都是我们的错,我正打趣姐姐的时候,你来了,她怎会好意思理你?你呀,还是老样子,一门心思的碗儿姐姐。”长孙慈恩打趣道。 也只一会的功夫,李桑榆便和金珠宝聊成了兄弟,并且他还让金珠宝答应他成婚当日做他的迎亲人,李桑榆有这个本事。 无心几人被安排在客厅别院,几人住在一个单独的院落,长孙慈恩和她带的家丁住在隔壁的院落。 晚上休息的时候,无心几人召开会议,就今天对金珠宝的观察来看,金珠宝本人功夫并不高,金府倒是气派,院内都是暗线防卫,说起来怎么也是天下第一大富豪,多少江湖人士愿意为他卖命呢。 “我们进来的时候,我看到街道尽头的院落正在装修,如果没错的话,成婚当日可能金碗儿会从金府也就是这里接到街尽头的院落,那个院落和金府内部是打通的,等于还是一家,只是成婚当日会走大门接亲。”无心道。 “正是如此,所以也就是接亲当日有可能会造埋伏,所以那天我和金珠宝一起来接亲,也可以保护他!。”李桑榆道。 “公子,原来你是这样想的,我还以为,你就是觉得成婚好玩呢,公子,你好聪明呀!”灯笼依然那么崇拜他家公子。 “你们真是大惊小怪!”童深转个身去睡觉,他抓着灯笼一起离开。 “阿妙,那天慈恩想必一定会送亲的,你和她一起,若有异动保护碗儿和慈恩。”无心交代冰微妙。 “桑榆你在前线,那日让童深前辈在接亲的后端,若有危险你先挡住,前辈便可接上,确保万无一失。”无心又交代李桑榆。 他们最后觉得这样是一条不错的计划,只等待成婚的那天。 虽然金府并没有把江湖上的传闻当做一回事,但是无心内心总觉得不会这么的风平浪静,他只觉得自己的一路都不会这么的顺利。 成婚那天到了,一大早无心几人就被热闹的场景渲染的格外活泼,灯笼一早就跟着李桑榆去了金珠宝的院落准备接亲,就连童深也乔装打扮在了接亲队伍中,几个人都是一身红服照的格外开心。 阿妙和长孙慈恩一起在金碗儿的屋子里布置新娘子,碗儿的闺房里如一团毛线球一样乱糟糟,再加上金碗儿的紧张,整个屋里都是人进人出的忙活,不是少这个就是那个找不到,还好有长孙慈恩的有条不紊才让金碗儿安心一切,终于一切完毕,只等待新郎来迎接新娘了! 无心远远的看着这热热闹闹的场景,阿妙也披上了一身红色的送亲服,她稚气的脸色被红色照的格外鲜艳,好似绽放的花儿一般。 这朵花儿来到无心的面前,她笑盈盈的问无心:“无心,原来成婚这样好玩,这么让人开心,衣服都漂亮。”阿妙开心的在无心周围转圈,展示她的衣服。 “无心,我若为你穿上嫁衣,你愿意来娶我吗?”阿妙站在无心的面前,她仍旧一脸稚气的问无心。 阿妙很多是那种傻乎乎的似乎被尘封住记忆的仙女辗转在了人间,她的一切话语和问题完全只在眼前想到的,所以她的话语和问题总让人觉得她是一个孩子那般,也许明天她就会忘记,所以即使生气也没人会把她的话当回事。 然而阿妙的这问题却让无心震惊了,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像李桑榆平时那样逗阿妙吗,还是郑重的回答她?此刻无心的心里是那么的惆怅,“我可以成婚吗?”他心里不住的问自己。 “哈哈哈,无心当然不愿意来娶你,且不说无心现在是和尚,就你这副疯颠颠的丫头谁娶你。”李桑榆答话,此刻的李桑榆也穿了一身囍服。 “不过,看在今天我俩都穿这么般配的份上,本公子就勉强娶了你吧。”李桑榆做出一副身不由己的样子。的确,今天的李桑榆的气质已经压过了新郎,万人之中你一看就会被他吸引。 “我才不要嫁给你,你要是娶,慈恩最愿意,她这几日今天都追问我关系你的事呢。”阿妙说。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桑榆你怎么有功夫到这里?”无心问起正事。 “我来迎亲呀。”李桑榆答道。 他自己说出口的那刻,立刻明白,这个时候应该是迎亲了,天啊,他竟然来这里聊天,阿妙也立刻明白,此刻的她应该在新娘的身边,两人“咻”的不见了踪影。 无心摇摇头,笑了笑,他拿起怀里的竹笛吹起来,内心一直在反复的出现阿妙的那句话。 现在的我还有资格成婚吗? 金全部衣冠整整的坐在堂上,接着来自四面八方宾客的祝贺,新郎新娘牵着红线被众人迎着进来,因为都是金府的人所以现在金府拜了天地在迎出府。 三叩首之后众人迎着新人出来,慈恩和阿妙挽着新娘上了花轿。 而另一边,新郎新娘的新居那里,门口一个妖娆的女人扭着她蛇蝎般的身姿走进去,被门口的守卫拦住: “这位姑娘,请问可否有喜帖?好让我们登记是哪里来的客人。” “喜帖没有,谁人不知今天是天下第一富商女儿出嫁,我是来讨喜酒喝的。”那个女人回答。 “不好意思,今天宾客太多,没有喜帖不能入内。”守卫说道。 “哦,是嘛?”那女子似乎早料到如此,她慢慢的走进那守卫,在众人不急眼耳之势一把掐住守卫的喉咙纵身跃起。 接亲和迎亲部队来到新府邸,新郎走在中间有说有笑,一个人从府邸跑出来有些慌慌张张,还没走到迎亲队伍面前已经扑到: “公子,不要过来,不要!\" \"噗通!”一声,一个东西从天下掉落下来,正好落在新郎金珠宝的面前,吓得他愣在了原地。 还好李桑榆手快,一把拉住他后退,众人将那东西围观起来却看,正是那守卫的尸体! “天下第一富商家办喜事,小女子怎能不来贺一声恭喜!”一个声音在屋檐上发出。 “休妻妖娥!是休妻妖娥!\"众人惊恐。 金珠宝的脸变得煞白,他没想到江湖上的传闻会跟他扯上关系,同时他又对自己的鲁莽感到懊恼,堂堂天下第一富豪金全部嫁女儿怎么能不引起全中国轰动,他真是只顾迎娶碗妹竟忘记了安全,这可是生意场上他不会出现的纰漏! 休妻妖娥可没有给他懊恼与反思的机会,静止从屋檐上飞来,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今天的新郎金珠宝! 就在休妻妖娥即将抓住金珠宝的那时候,一个少年挡在了新郎的前面,拦住了休妻妖娥伸出的手,这人正是李桑榆。 两人在众人之中交起手来,李桑榆将金珠宝推的远远的,对着花轿队伍喊:“快走!” 迎亲队伍开始匆匆的抬着新娘奔跑。 休妻妖娥眼见队伍要过去,怎肯罢休,在花轿走过打斗跟前,她伸出兰花指甩出几枚竹签,利剑一般的朝李桑榆打去,李桑榆虽然修炼血枪有所进步,但似乎并不是休妻妖娥的对手。 休妻妖娥飞上花轿,在空中使出真气朝下面的花轿打去,一股火焰直冲花轿! 迎亲队看着花轿,新娘完蛋了,大家闭上了双眼不想看这残忍的一幕! 然而,结果并没有像大家想象的那样发生,在休妻妖娥打下来的那一瞬间,一个青色纱裙的少女推开长孙慈恩,抓起花轿朝迎亲对扔去!花轿飞了过去!与此同时,青色纱裙的少女,另一只手使出内力接到了休妻妖娥那股火焰!空中出现一道红色的火焰和一道蓝色的如清泉的般的两股内力打斗! 花轿被童深稳稳的接住,他抓起花轿的一角稳稳放下来,呼唤新郎抬走花轿!迎亲继续进行! 青色纱裙的少女就是那冰微妙,现在她使出腾空的右手,在身后快速的转动,她的真气出来变成一只飞翔的鸟儿,她将右手甩开使出三分力气轻盈的朝休妻妖娥打去,一只白色的真气鸟飞奔而去! 休妻妖娥此时无法接应冰微妙的这一掌,只得收手像后退,转身躲开那一掌! 这女子年纪不大,好强的功力!休妻妖娥心中暗惊,看来今天是遇到对手了,今天单单就眼前这女孩只怕使出五分功力便可要了她的性命。 此时李桑榆,冰微妙,童深都接近了休妻妖娥。 巷子的尽头一个灰色僧袍的少年讲这一切收进眼底,他冷静的说:“阿妙,你带着灯笼和慈恩继续送新娘,记住,若有任何人捣乱,可全力出击,我相信金老板还是摆得平几个死人的!\" 他的声音平淡却很有力度,让休妻妖娥不寒而栗。 阿妙带着灯笼和慈恩离开。 休妻妖娥看着眼前的情景,此战她并没有把握,巷子尽头的少年僧人,接住轿子的老头,似乎都深不可测。 但,如若就这样离开,又毁了她在江湖上的名号。干脆先下手为强。 李桑榆握紧血枪,他早看穿了休妻妖娥的心思,聪明如他,已经在准备战斗了。 休妻妖娥果然朝李桑榆开战,在那个伸长的巷子里,只留下战斗的李桑榆,休妻妖娥,看好戏的童深,和巷子深处的无心。 李桑榆边灵活的转动血枪,他将血枪的枪法刷的飞快,几乎中间没有任何停留的空隙,这源于他对血枪枪法的勤奋练习,他要不听的打斗让休妻妖娥只有抵抗没有主动进攻的机会,因为李桑榆知道,自己的内力和法力抵不过这个妖女,所以他只有让她没有发功的机会。 “休妻妖娥,专门抢成婚的男子,你这么大巴年纪了,还想男人真不知羞啊!”李桑榆一边打斗一边用言语刺激休妻妖娥。 “就是就是,老女人,长的这般狰狞,还这般狠毒,是男人都会休了你的!”童深在一旁添油加醋。 休妻妖娥听得此话,气的咬牙切齿!她的目光朝渐渐靠近的无心看去,她惊讶极了!怎会有这般长相相似的人?! 李桑榆在休妻妖娥慌神的功夫血枪朝休妻妖娥的腹部刺去,她抵抗不利,血枪已刺进她的腹部。 但休妻妖娥终究内力过硬,她干脆不再抵抗,让血枪插进她的腹部,她提起内力把血枪弹开自己的身体,一时间血流了出来。 休妻妖娥扑到在地,她有些**的爬起来,朝无心看去:“你是?时间真有这般相似的人?\"那日她见到的无锡少年,容貌清秀举世无双,难道世间还有第二个李家一?不可能! “嫦媋娥,你和你爹恶贯满盈!无锡涂村,佛罗门灭门案,哪一件天理可容,如今你还这般无法无天,你可曾想过有一天你也会有此下场,若你死那天,无人为你怜惜,你可曾觉得遗憾?!”无心字字见血。 休妻妖娥张大了眼睛:“你,你是李家一!你没有死!李家一还活着!” 她的手捂着腹部,但她无法接收眼前看到的一切。 “干脆我今天就结果了她!让天下有情人不再担惊受怕!”童深捋起袖子说干就干。 “等等,我今天和他鄙视,他使诈,不然依我的功力怎么会打不过他!”休妻妖娥开始狡辩。 “你不要血口喷人,你这个丑八怪,再战五次,我也能打败你!”李桑榆不服气的说。 “好,这可是你说的,那我们就定个五次期限,待我回去养伤之后再来找你算账!若是五次之后我仍无法打赢你,到时要杀要剐随你便!” “小子,不要答应他,这妖女狡猾着呢。”童深开始准备收拾了她。 李桑榆看看无心,他立刻明白无心并没有要她命的意思。 “好呀,本公子还怕你啊,就这么说定了,不过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否则我们今天就结果了你!” “好好好,小公子,我都答应你。”休妻妖娥握着肚子有气无力的说。 “这可是你说的。” 李桑榆掏出怀里的匕首朝休妻妖娥的脸上滑去。 “啊,混蛋!”休妻妖娥疼痛的喊出声。 童深看到在她的脸上一个血色的“丑”字留着红红的鲜血。 “这第一嘛,就是你本公子在你脸上刻一个丑字,剩的你日后赖账,这江湖上可会笑话你的!这第二就是,日后寻仇,只可找本公子,我身边的人你不可打量,如若不然,今日就取你的狗命!” 走在路上的李桑榆拍了拍无心的肩膀,两人相识一笑,李桑榆知道无心刚才特意走上前来,才让休妻妖娥一时分心。 回到金府新宅,早早在门口等候的灯笼和阿妙上前去关心,当听说李桑榆单人击败了休妻妖娥后,二人像表现双簧一样崇拜着李桑榆。 “这个傻小子,竟然答应休妻妖娥五次挑战,我看他啊,随时都可能受埋伏,就这点水平还冲大话,小灯笼,你有这功夫,还是平时多看紧点你家公子吧。” “喂喂喂,老前辈,你怎么不说我在休妻妖娥的脸上刻了一个“丑”字,以后她走到哪脸上都带着一个丑字,她还敢出门吗?哈哈哈\" 此话一出,众人想到休妻妖娥妖娆的样子,脸上出现一个大大的丑字,都跟着笑了起来。 无心看着眼前的这几人,他觉得心里有些温暖,朋友的存在大抵是如此吧。 晚上,金全部和金珠宝郑重的谢了无心几位,满堂众友一时间对几人是敬佩之际,李桑榆是那最风采的一个人,长孙慈恩看着在人群中的李桑榆,他就是这么出众! 结果,第二天便传遍了整个江都,又过了几天这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江湖,几个无名小卒在天下第一富商嫁女儿的时候,战败休妻妖娥,并在她脸上刻了一个丑字,这妖女真是一生收紧羞辱,她啊,被人休妻之后,这是第二大羞辱了吧。 晚饭之后,李桑榆带着阿妙,慈恩,灯笼去闹洞房,让金珠宝和金碗儿又羞又怒。 无心坐在亭子里看着几人,童深已经喝得大醉,在院子里刷起了酒疯,拉着无心跳舞。 终于大家都累了,阿妙打着哈欠回自己的房间,她被灯笼喊住。 灯笼从没这么郑重的和阿妙说过话:“阿妙,我,我想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什么事,你这么紧张,你说吧,我只要能做的一定答应你。” “本来我是要求童深前辈的,只是他喝的大醉,我就来求你了。” “什么事,你说吧,灯笼我们是好朋友,有什么难为情的,你快说吧。” “阿妙,谢谢你把我当朋友,我就是一个下人,之前公子是对我最好的人,现在还有你,无心,童深前辈,虽然童深前辈总是欺负我,不过我知道,他是对我好的。 阿妙,你总是跟我一起去采药,和我说话,从不嫌我笨,从不骂我,总是和我聊天,能有你这么个好朋友,我真的好开心。我求你的就是,以后若休妻妖娥来找公子报仇,请你一定护他周全!一定要护他周全!我知道今天公子很高兴他能战败休妻妖娥,但是我总是担心日后他不能应对,因为我们都清楚公子的实力……” “灯笼,你真是最好的灯笼,处处为桑榆着想,你放心吧,我们都是一样的心思,桑榆也是我们大家的桑榆不只是你一个人的公子,我答应你!你放心吧。” 灯笼开心离开了。 阿妙开始打着哈欠继续走,这事慈恩在门口喊住了她。 “阿妙,是我,慈恩。” “慈恩,你有事吗?” “我……我……有事求你,虽然我们认识时间不长,但这件事,我实在觉得放心不下,不知和谁说。” “慈恩,什么事,你说吧,我能帮忙的一定帮。” “就是,日后若休妻妖娥来找桑榆报仇,请你在他为难时刻一定要帮助他,可以吗?” “好呀,我答应你,但是慈恩姐姐,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喜欢桑榆呀?” “阿妙,你开什么玩笑,我走了。” “别走啊,慈恩,你找我帮忙还不回答我问题,我可不开心了哦。” “那我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哦。” “我保证不说,你快说吧。” “我其实应该和李桑榆有婚约……\" \"啊……什么!” “你小点声,我爹娘曾跟我提起过,在我娘刚怀我的时候,曾经和晋阳太守李渊夫妻有过约定,若日后是女孩便指腹为婚,但也是这么一说,至那之后两家边多年不见,我爹爹在几年前也去世了,我娘亲后来告诉我的,那日见到李桑榆我知道若他是李家三公子的话,他就是我那以后的夫君……” “哇!慈恩,原来和桑榆早早就定了婚约,你们真是天定的因缘啊。” “你可要帮我保密哦。” 长孙慈恩羞滴滴的离去了。 阿妙终于回到房间里,原来房间早就候着一人,这人正是无心。 他听到了门外的一切。 “无心,你在这等我吗?是不是灯笼和慈恩告诉我的事一样?” “我本是来提醒你,若日后休妻妖娥来复仇,为报桑榆性命,此人可除!没想到这么多人都担心这臭小子,看来我是白担心了。” “喂喂喂,你们不要这么看扁我好吗?我有那么弱吗?\"屋檐下的李桑榆终于忍不住要来为自己报不平了。 他本来趁着喜气来找阿妙表白,却先是看到灯笼那小子这么看不起他,又是长孙慈恩,现在连自己的好兄弟无心也这么担心,真是气死他了。 “阿妙,我可告诉你啊,我和休妻妖娥的事你可不要插手,我们是有规定的,我可不要自己先破坏了规定让人笑话。” “那不行,我已经答应他们三个了。”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你帮助我。” 于是二人开始吵起来了。 一旁的无心觉得太阳穴有些疼,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止住眼前的二人: “好了好了,这样吧,那休妻妖娥今日身受重伤,想来复仇必定要修复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就加紧练习,多和童深老前辈切磋,若日后那妖女违反规定,阿妙你定要护桑榆周全!” 无心的一席话两人觉得都可接受,阿妙咕噜咕噜的转着自己的大眼睛,俏皮的问李桑榆: “桑榆哥哥,你刚才都听到了我们的谈话,那你可听到慈恩和你是从小指腹为婚的事?” 无心笑而不语,这下李桑榆要头疼了。 “什么啊,我没听到啊,我只听到无心和你谈话,别人有来吗?这么晚了,二位我去睡了哦。” 一溜烟的跑了。 “不对啊,刚才灯笼的话你都听到了,怎么没听到慈恩的话呢?” 那李桑榆已经不见了踪迹。 无锡之战 我是无心,后来的故事请允许我自己来为大家讲述,因为,你知道,别人总是无法叙述你的故事,就如同我们看过的风景,不同的人眼里有不同的美一样,请你沏一杯茶,听听我后面的故事! 我们赶着马车踏上路途,在这之前的金府,我们用幻境和绿荫前辈取得联系,得到消息,蓝羽大哥在周边进展并不顺利,周边的门派都在忙于自保,大家都在窥探的阶段,绿荫大哥这几日准备动身赶往无锡,于是我们便告别金府。 临走前,金全部拿来数多的金银珠宝感谢我们,但是被我回绝了,一来我们不需要那些,二来其实那桩事跟我直接关系,只是他不知道。桑榆给了金全部暗示,晋阳太守正在全力救治洛阳的瘟疫,也许那里最需要。我默许了他的观点,但我并不知道,这笔钱后来成为他们家起义的前兆,金家也因此成为他们家背后的财力支援。 我们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带上长孙慈恩,是因为桑榆怕她,我不知道桑榆的怕是因为遇到接近自己身世的人还是怕过早的喜欢上她,赶路的一个晚上,我们落在一个树林里歇息落脚。 我问桑榆,为什么不敢接近慈恩,他停顿了一会,慢慢的说,我怕自己爱上她,她的爱似乎在十几年前就决定了,不想因为婚约爱上。 我无法回答他,他不喜欢与生俱来的拥有,我很想告诉他,那是你没有失去过。 阿妙靠着我的后背睡着,她的呼吸均匀,身上有股孩子般的奶味,我怕惊扰她,把背挺得直直的,我喜欢她这样亲近我,很喜欢,可是我不敢告诉她,我是这样一个不会表达的人。 童深老爷在一颗树上睡去,偶尔有飞虫经过他那里,他总是准确的一掌打去,但他是睡着的,也许几十年的山林生活练就他本能的反应。 桑榆靠着那棵树睡去,灯笼不知什么时候靠在他的怀里,这场景如果是陌生人看到了,会觉得有些幽默而又温馨。 每当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是想起阿妙那日问我的话,无心,我若为你披上嫁衣,你会娶我吗? 我很想像桑榆那样勇敢的回答她,我满心欢喜!可是我却是那么沉默。 我还可以,成婚吗? 我们终于赶到了无锡,我们在接近嗜血门分堂的一个农庄里住了下来,白天的时候我们分两路先在嗜血门周边晃荡,终于打听到,休妻妖娥受伤后来这里修养,但似乎黑脸怪并不在这里,但嗜血门白天进进出出十分隐蔽,我们并没有得到别的讯息。 晚上我们开了紧急会议,我决定让童深和阿妙晚上夜探嗜血门,重在探访嗜血门的人数,排布。 童深和阿妙的功夫是我们这里最不用担心的,我担心的是,他们因为好奇而打草惊蛇,嗜血门究竟有什么人我们并不清楚,他们临行前,桑榆一再问他们: “探访嗜血门应该怎么做?” “查看底细。” “那看到有意思的事物呢?” “记下来,回来和你们商议。” “看到欠抽的人呢?” “回来和你们商议。” 桑榆才放心的让他们离开。 童深和阿妙像两只大鸟般出了房屋直接消失在夜空中。 我在院落里拿出那只竹笛吹了起来,桑榆从阿妙离开后就开始在院落里来回踱步,我们几个已经是同心的家人了,即使家人再强大,终究是牵绊,灯笼已经开始准备各种药了。 我告诉桑榆不如他练练血枪,以后开战了,那休妻妖娥定是会对他下狠手的。 他便在院落里舞起来,对于桑榆对阿妙的牵挂,我一点也不觉得难过和悲伤,因为我失去了那么多,多个人牵挂她,就多个人照顾她,也许没有人能体会我这样的感受吧,对于喜欢的人,我终始希望她,拥有更多。 因为我觉得,我无法给她最好的,我恨不得全世界都能对她,都像我这样呵护。 我们终于赶到了无锡,我们在接近嗜血门分堂的一个农庄里住了下来,白天的时候我们分两路先在嗜血门周边晃荡,终于打听到,休妻妖娥受伤后来这里修养,但似乎黑脸怪并不在这里,但嗜血门白天进进出出十分隐蔽,我们并没有得到别的讯息。 晚上我们开了紧急会议,我决定让童深和阿妙晚上夜探嗜血门,重在探访嗜血门的人数,排布。 童深和阿妙的功夫是我们这里最不用担心的,我担心的是,他们因为好奇而打草惊蛇,嗜血门究竟有什么人我们并不清楚,他们临行前,桑榆一再问他们: “探访嗜血门应该怎么做?” “查看底细。” “那看到有意思的事物呢?” “记下来,回来和你们商议。” “看到欠抽的人呢?” “回来和你们商议。” 桑榆才放心的让他们离开。 童深和阿妙像两只大鸟般出了房屋直接消失在夜空中。 我在院落里拿出那只竹笛吹了起来,桑榆从阿妙离开后就开始在院落里来回踱步,我们几个已经是同心的家人了,即使家人再强大,终究是牵绊,灯笼已经开始准备各种药了。 我告诉桑榆不如他练练血枪,以后开战了,那休妻妖娥定是会对他下狠手的。 他便在院落里舞起来,对于桑榆对阿妙的牵挂,我一点也不觉得难过和悲伤,因为我失去了那么多,多个人牵挂她,就多个人照顾她,也许没有人能体会我这样的感受吧,对于喜欢的人,我终始希望她,拥有更多。 因为我觉得,我无法给她最好的,我恨不得全世界都能对她,都像我这样呵护。 我们终于赶到了无锡,我们在接近嗜血门分堂的一个农庄里住了下来,白天的时候我们分两路先在嗜血门周边晃荡,终于打听到,休妻妖娥受伤后来这里修养,但似乎黑脸怪并不在这里,但嗜血门白天进进出出十分隐蔽,我们并没有得到别的讯息。 晚上我们开了紧急会议,我决定让童深和阿妙晚上夜探嗜血门,重在探访嗜血门的人数,排布。 童深和阿妙的功夫是我们这里最不用担心的,我担心的是,他们因为好奇而打草惊蛇,嗜血门究竟有什么人我们并不清楚,他们临行前,桑榆一再问他们: “探访嗜血门应该怎么做?” “查看底细。” “那看到有意思的事物呢?” “记下来,回来和你们商议。” “看到欠抽的人呢?” “回来和你们商议。” 桑榆才放心的让他们离开。 童深和阿妙像两只大鸟般出了房屋直接消失在夜空中。 我在院落里拿出那只竹笛吹了起来,桑榆从阿妙离开后就开始在院落里来回踱步,我们几个已经是同心的家人了,即使家人再强大,终究是牵绊,灯笼已经开始准备各种药了。 我告诉桑榆不如他练练血枪,以后开战了,那休妻妖娥定是会对他下狠手的。 他便在院落里舞起来,对于桑榆对阿妙的牵挂,我一点也不觉得难过和悲伤,因为我失去了那么多,多个人牵挂她,就多个人照顾她,也许没有人能体会我这样的感受吧,对于喜欢的人,我终始希望她,拥有更多。 因为我觉得,我无法给她最好的,我恨不得全世界都能对她,都像我这样呵护。 不多时阿妙和童深老爷就回来了,灯笼准备的药物并没有用,因为他们不但完好无损的回来,童深老爷还带了一麻袋的食物,他等不及到厅堂里就卸下身上的袋子和我们分享食物,当然被桑榆臭骂了一顿。 “我可是拦都拦不住,童深老爷一溜烟的就不见了,我找了好久才在那里到厨房找到!”阿妙委屈的说。 我连忙让灯笼拿来布襟和笔,桑榆问话,我开始画,原来他们整晚都在厨房,前面的厅堂,粮仓这些地方转悠,好吧,确切的说,他们的重点在厨房。 兵营和兵器仓,人马这些都没有探到,当然这也是在我预料之中的事,第一次探路知道他们的身手可以来去自如即可。 桑榆非常生气,他觉得自己的担忧被欺骗了的感觉,和童深理论了一番去院子里生闷气去了,论阿妙怎么全解都不听,灯笼早被童深的食物给堵住了嘴巴,和阿妙两个人在月光下嘟囔这小嘴巴分享食物,童深看桑榆一直舞枪,便去和他过招,两人便开始打斗起来,我当然知道童深老爷是在历练桑榆,聪明如桑榆,他的进步飞快。 我喜欢这样美好的夜晚,这样的一群朋友,没当这个时候,我总是觉得心里很暖很暖。 第二天阿妙和童深前辈又去了嗜血门,第三天,第四天,凭着他们的本事,可以在嗜血门分堂来去自如,这让灯笼对他们的崇拜感饱满,在几日之后,我们终于画出了嗜血堂分舵的图纸,当天晚上,我们联络绿荫前辈,把我们的进度做了汇报,绿荫前辈告诉我们,不日蓝羽大哥便会与我们会和,而且他说,蓝羽大哥的进展并不顺利,这些天我们一直没联系上绿叶前辈,想到他是江湖上的大家,老江湖,定是会有分寸的,也就没有多加关心。 旁晚,蓝羽大哥一路沿着我们留下的记好找到了我们,同行的还有几十名青山弟子,由于人数众多,蓝羽大哥让他们乔装打扮藏在了镇上各处,我们询问他召集各派的情况,蓝羽大哥摇摇头,他喝了口酒,表现出淡淡的忧伤。 然而,大战终究到来了,嗜血门果然很精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嗜血门率先袭击了我们住的农庄,夜半时分,黑脸怪和无锡分堂的堂主摔着众多嗜血门弟子,包围了我们的农庄,那日正好是月半日,蓝羽大哥点亮了求救信号,但是在镇上的青山弟子赶来,怕是已经来不及了,于是我们决定正面迎战! 在开战之前,我们看到门外的嗜血弟子,吹着不知名的乐器,挑起了一种祈福舞,那种舞却是一种安静,神秘,唯美的,最后他们匍匐在地上,五体投地,隆重的爬下去,我惊呆了!脑袋像是短路了一般,这舞,正是那晚我在青山看到阿妙跳的,正是这舞! 月光下旁边的阿妙有些异样,她一脸的惊恐和吃惊,阿妙和嗜血门有什么联系!为什么会这样?!我一时之间惊恐的对着阿妙,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阿妙沉重的翘翘自己的头,又回到那种傻傻的呆呆的状态,我应该相信阿妙吗? 桑榆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他建议我们在院内防守,出去迎敌我们毕竟寡不敌众,另安排童深老爷和阿妙主力对抗黑脸怪和嗜血门分堂堂主,被我打断,我建议由蓝羽大哥和童深老爷主力对抗,桑榆听了我的话,略有一丝迟疑,但他马上同意了。我郑重的回过头问阿妙:你今天一定会报桑榆和灯笼周全的,对吗?阿妙吃惊的看着我,她大抵没想到我会这么正式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和她说话,大抵是心虚她的身份,她也很郑重的点点头,我答应你,今日我在他们在! 桑榆可能觉得我是太紧张了,拍拍我的肩膀结束了我们之间的谈话,这时嗜血门已经破门而入了! 众多嗜血弟子中,我看到了无锡分堂的堂主,并没有黑脸怪和嗜血君,就连嫦媋娥也不在,这不免让我有些担忧,但我无法多想,因为他们已经冲进来了。 嗜血门大抵是太狂妄了! 那些不知名的嗜血弟子像是发了疯一样,不知疲倦的像我们扑来,依他们的功夫哪里可以和童深比较,但这些弟子像是没有灵魂的□□,即使遍体鳞伤也无知无觉,一个个像发疯的老虎一般,童深无奈,值得很力讲他们心脏震碎。 同样擦觉到这一切的还有阿妙,桑榆,灯笼,灯笼十分紧张的躲在阿妙身后。 分堂堂主朝我走来,我听到他手紧握兵刃,步伐急促的像我走来,他举起手中的刀,劈像我,我静默的站在院子里,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我就这样结束了吗? 我的周围晕开黄光,堂主的刀被震了出去,金刚罩开,无人能靠近我,这东西在我身上护身,感受到我周围的气息,危难时刻,已能全然护我周全。 分堂堂主惊奇的看着我,他不敢相信:“金刚罩,你有金刚罩护体……金刚罩在你这里……你是那无锡少年,李家一?!” 风吹起我的灰色僧袍,我的周围散发着金色的光晕,我安静的站在院子里。 但是分堂堂主开不及说完口中的话,阿妙已经利剑一般的出现在他面前,手中握着分堂堂主的刀,插入了他的胸口! 这时的阿妙有些冰冷,她好似一个边疆战士般,回过头对我说,我一定会护你们周全,我发觉这时的阿妙让我感觉从未有过的冰冷和冷静,完全不似之间的傻傻呆呆! 她的青涩纱裙飘散着带着一丝神秘。她把刀插入分堂堂主胸口的时候,没有一丝的犹豫。 桑榆一边迎战一边留意身后的灯笼,灯笼已经应接不暇,阿妙飞过去,将灯笼带到屋顶,她是那般的冰冷与沉默,我的周围散着金光,无数的嗜血弟子朝我张牙舞爪的扑来,却被金刚罩飞出去。 阿妙,童深,桑榆三人已经知道这场战役被推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那些人无法清醒,仿佛是被下了蛊,于是分别从左中右三面开始迎战,不到一刻功夫,嗜血弟子已经全然到底,几百弟子无一生还! 青山的劫难 距离那场战斗已经过去一天了,阿妙没有醒过来,我们都发现了她的异样,那张战役中的阿妙不似平日她的痴傻,她是那么的冷静,缜密,周密中带着顾全大局,之后她便昏了过去,灯笼瞧了很久也没有瞧什么。 桑榆看出了我的满头思绪,他问我大战之时是怎么回事,为何那样对阿妙,我告诉他,我看到阿妙跳那个祈福舞,一模一样,阿妙怎么会跳那个舞?难道她是嗜血门的人? “不可能啊,她在明泽士生活了80年从未出过山,对吧,童深前辈?”灯笼问道。 “是啊,我五岁进山,阿妙躺在一个冰冷的山洞里,她那时穿着紫色战袍,当年我爹爹使用很大的修为才将她唤醒,她醒来时就似现在这副模样,如今,我已老了,她还是这副模样……” “那不可能啊,嗜血门也是今年来才有的门派,只怕阿妙在世的时候,嗜血门还没成长呢,那这嗜血门和冰封之前的阿妙有什么关系呢?” “被我爹唤醒之后的阿妙,就是有些痴痴傻傻,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来,叫什么,说些咿咿呀呀的我们听不懂的话……” “怎么会有人不死不老呢?阿妙身上可真是全部都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桑榆看着阿妙陷入思考。 “等等,童深前辈,你爹爹又是怎样唤醒阿妙呢?青山派可有这样的功夫?”我问道。 “我记得爹爹当年好像是看到墙上刻着字,他按着墙上的字利用很大的修为才解开冰封的阿妙。”童深锁紧眉头回忆道。 “那样被冰封的一个人,没有很大的修为只怕早死了,所以,阿妙被冰封前一定发生了什么,是谁把她冰封在此呢?为何呢?” 我猛然想起那天阿妙带我去山洞,我发觉山洞上的文字,大概就是解开阿妙的咒语,那文字似是汉朝的文字!这么说,阿妙已经被冰封500年了! “我看到过山洞内刻的密语,似是汉朝时期的文字,也许,童深爹爹也是看到那字才解开了阿妙的咒语,如果这样说来的话,阿妙大抵已经被冰封500年了……” 我低声说道。 “500年?” 他们三人盯着躺着的阿妙,更是一团糟。 “500年前的阿妙,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会被冰封在那里?500年前定是没有嗜血门的,阿妙和现在的嗜血门有什么联系?还有,为何阿妙知道金刚罩的咒语?” 我正在想这些的时候,被蓝羽的声音打破。 “我总觉得有些蹊跷,为何嗜血门的人只来了分堂堂主,其他人都未出现,这中间肯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们还是先把现在的情况禀告师门吧。” 于是蓝羽吹动幻境,可是,幻境打开的那一刻,我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幻境中厅堂上,绿叶前辈手握利剑,朝绿祁前辈的胸口刺去!绿荫前辈被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人重伤在地,那人是,是嗜血君?!绿荫前辈大喊,师门有命,不得回青山,不得回青山!然后,幻境破碎了! “师傅,师傅,青山有难,原来嗜血君围攻了青山,为何绿叶前辈会刺杀绿祁师叔,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幻境破碎,是青山大难啊,我得去镇上带领众弟子回去。”蓝羽大哥已经乱了分寸奔出门外。 “蓝羽这小子,哎呀!”童深前辈很着急,说到底,青山和他是无法分开的。 “童深前辈,你去追赶蓝羽大哥,青山本是你师门,你理当相助,我们等阿妙醒来会立刻赶去。”我对童深前辈嘱咐道,童深看了看昏迷的阿妙,点点头消失在夜空中。 后来阿妙醒了,她还是一样的痴痴傻傻,跟在我后面嘻嘻笑笑,我看着这个仙女的女孩,她是那么简单,可又那么的神秘。 在路上,桑榆和说我,幻境中绿荫前辈说不得回青山,这话大抵是和我们所有人说的,可是我们所有人,都赶回了青山。 是啊,这个老人命悬一线的嘱托,足够成为我们回去的理由了,桑榆和我都心知肚明,还好,即使过尽千帆,我们还是那样的重情重义,桑榆告诉我,他喜欢这样的我们。我笑而不语,是啊,我也喜欢。 等待我们的青山派,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很久之后我都无法形容我们赶到青山派的情景,嗜血君挖出了绿荫前辈的心脏,他抓着那个血淋淋的还在跳动的心脏,摔在了青山派的门匾上,我心里盘算了千万种和他告别的方式,却没想到是这种,嗜血君这个恶魔,那血淋淋的一幕,成为了我噩梦中的一个,我护着阿妙,她害怕的贴着我的僧袍,阿妙,愿你看不到这世间的一切噩梦。 而绿叶前辈躺在绿祁前辈的怀里,他死前说,师兄,对不起,我中蛊了,我对不住青山,只能到师傅和师兄那里去赔罪了。” 然而一切,并不是最惨痛的时候,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我们赶到的时候看到童深疯了一般的朝绿祁的后背袭击过去,我听到绿祁的后背整条脊椎被童深前辈挖了出来,他的身体被重重的甩出青山外的山崖! 我周围所发生的一切,我多么希望是一个梦啊,某天我醒来,娘亲在做饭,爹爹在院子里劈材,我过去告诉他们,我做一个很可怕的噩梦……可是,我终究是回不去了,眼前的一切让我始料未及,阿妙撕心裂肺的喊:“童深老爹,我是阿妙,是阿妙,你认不认得阿妙!” 灯笼已经吓昏死过去,但是一切不等我们消化,在众多青山弟子的尸体中,那个带着黑色面具,这个黑色面具下的人抓起一个奄奄一息的人,那人正是蓝羽大哥。 黑色的面具到道:无心,我要谢谢你们,若不是你们当日闯青山,我们又怎可上的了青山这块宝地,哈哈。” 一个妖娆的人影朝桑榆袭击,正是那休妻妖娥! 不等我所有反应,似乎背后已被人抓起,但也只是一瞬间,我周围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将那人击出几丈远,是黑脸怪袭击了我。 阿妙已被童深攻击的无暇顾及,她一直躲避童深的攻击,但是童深像一头猛兽一般,阿妙不得不全力以赴。 “金刚罩果然在你这里,这东西竟被你催动。”那面具下的人发出慎人的如幽灵一般的声音。 “无心,你们快走,童深前辈和绿叶师叔都中了嗜血门的蛊,他们已经没有自己的意识了,保护好金刚罩,快走!”蓝羽大哥奄奄一息之中对我们说,有时候我就想,蓝羽大哥到底是大家弟子,在这种为难时刻还能为我们着急,如果是我的话,只怕连思考都不会了。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除非留下金刚罩.”黑面具道。 我恨不得撕下自己心脏上面的金刚罩,换得蓝羽大哥性命。 “无心不要,没了金刚罩,那什么护体,你心脏早已不行,没这东西你会没命的,这嗜血门这种杀人手段你也看到了,这种情景给他金刚罩,我们谁都活不了!” 聪明如桑榆,大志如桑榆。 桑榆的话让嗜血君觉得很多嘴,他朝桑榆投去数枚血针,眼看刺入桑榆身体,桑榆对付休妻妖娥已经应接不暇! 是阿妙,她飞舞着青色纱裙将飞针转向了休妻妖娥的方向,嫦媋娥吓的连连倒退,被黑脸怪抓了去才躲过一劫。 但是阿妙却被童深老爹重创,倒在我身边的阿妙,虚弱的扶着我说,我答应过你会护他们周全的。 我的心好痛。我的阿妙受伤了。 嗜血君似乎对阿妙感兴趣:“你就是那个被冰封多年的冰微妙?这么多年了,你真应该回家去看看……” 回家去看看?为什么嗜血君似乎知道阿妙的身世,她让阿妙回家?阿妙的家在哪里?此刻我的心里又是一团乱麻,这是怎么回事? 可是不等我思索,童深老爷又袭击过来,桑榆根本应付不来童深,更何况是这个发了疯的我们不认识的童深,只怕这下,我们死定了! 蓝羽大哥挣扎起来,举起绿荫的青龙剑,使出全身力气运气剑,那剑得到召唤劈开广场上的大石头,里面出来12只不同颜色的宝剑,12剑神,蓝羽唤起了12剑神! 12剑神得到召唤与童深大战开来,一时间天空又乌云密布,蓝羽大哥大喊:“快,双鹤幻境!从双鹤幻境离开!” 我抱着阿妙,桑榆长促的在后面护着我,跳了进去,然而,我们并没有安全。 嗜血君在知道蓝羽大哥的计划之后,他轻而易举得打碎了幻境,我们在半空中跌落下来,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在一片黄沙之中,孤身一人。 幻境中的磨难 我用了很多天都没有走出这里,也是很多天之后,我才想明白,也许嗜血君打破了幻境,我,桑榆和阿妙被散步在了幻境中的某一处。 我没有想到的是,嗜血君竟有拨布幻境的本事,他在幻境内下了无数的幽冥,时刻攻击着我。 这些幽冥近不得我身,却时刻虎视眈眈的围攻着我,让我没有一刻安宁,我的每一个细胞都全神贯注的我身边的动静,让我十分的疲惫,实际上,我已经筋疲力尽了,没有水,没有风,没有鸟,没有人,只有一群黑色的东西时刻攻击着我,他们的嘴里机械的喊着:把金刚罩给我,把金刚罩给我!” 数日之后,我在一个漆黑的夜挣扎着醒来,一群黑色的东西扒开我的衣裳,看到我身上那块圆圆的东西,他们惊喜的要抠出我身上那块金属的东西,我这是要死了么,我感知到自己胸口剧烈的疼痛,我的爹爹,娘亲,佛罗门,青山,蓝羽,发疯的童深,全力拼命的桑榆,还有受伤的阿妙,那么多惨烈的时候我都没有死,如今却被一群脏东西耗尽身体最后的一丝力气……我不能就这样死掉,我要找到阿妙,我要找到桑榆,他们一定也在幻境内的某一处,金刚罩感应到我的意识,发出强烈的光芒,那些黑东西被震的七零八乱。 我要找吃的,我开始在黑暗的地面上抓东西,一只老鼠,2只蟋蟀,我喝了老鼠血,吃蟋蟀的尸体,让这些东西在我胃里翻滚,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在一片黄沙中爬了很多天,一日当太阳终于升起,我看到眼前有几株青涩的草,我躺在一片土堆之中,我终是走出了沙漠,我惊喜的抓起青草咀嚼起来,一股涩涩的绿水流入我的口腔,我从未觉得他们有如此大的魔力,让我觉得瞬间充满力量,我必须要赶路了,我要找到阿妙。 我走在一片千年的森林中,这里的树高大的我看不到天空,我躺在一个树枝上面思念阿妙,我走过每一颗树心里都在默念阿妙的名字,一个大树在我的梦里和我对话:阿妙是谁?她大概是我的生命吧,我回答。 一日,我终于看到一只飞鸟,这只飞鸟很虚弱,这是我在这里见到的第一只鸟,它虚弱的落在我的肩膀,奄奄一息,我找来树叶,收集了些露水喂它,它用尖尖的嘴巴拙了那露水,稍后休息之后,它便有了生机,它似乎想带我去某个地方,一直着急的围绕着我飞,既然它飞向了我从来的那个方向,我一直跟在这只飞鸟走了数日,直到那黄沙的边沿,我看到一群群的飞鸟飞来飞去,似乎围绕着什么,我急冲冲的看去,那里我发现森林的地方,一丝风吹过,那个青色的纱裙被风舞动,那是阿妙,一大群飞鸟环绕着她! 之后我才知道,幻境中醒来的阿妙一直在找我,她换来飞鸟,请它们找我,感知到金刚罩在沙漠中运用,她便来这里,原来她走过我走过的地方,那个漫长的黄沙之中,她还是那痴痴傻傻的模样。 几日后阿妙的伤还是很虚弱,却终是可以走路和说话,我们在森林中喝雨露,听鸟声,看飞舞的蝴蝶,我多么希望时光可以停留在这里,阿妙什么也不问,我什么也不问,我们就这样生活着。 那些飞鸟终于找来了几只大雁,阿妙和我分别骑在2只大雁的背上,我们要起程去找桑榆了。 被找到的桑榆同样是伤痕累累,后来他告诉我,他和幻境中的嫦媋娥大战了数日,终于打败了那幻境中的嫦媋娥。我知道,他一定可以。 也许幻境中的森林是我们心里的森林,我们在那里快乐而美好,等到桑榆又可以提起血枪的时候,阿妙又可以翩翩起舞的时候,我说:我们是时候,回去了。 那个现实中的血淋淋的世界,必须要面对了。 阿妙说,她知道如何回去,催动金刚罩,让金刚罩的威力冲破幻境结界,她便可以带我们回去,只是,金刚罩护我心脏,无心的心脏可以承受的了金刚罩这般的威力么 我说阿妙,我受的金刚罩带来的光芒,我受不了的是那血淋淋的黑暗。 我一直不停的念咒语,金刚罩开始发出很强烈的光芒,好似我整个人是一尊大金佛,我却感知到我的心脏在砰砰砰的跳动,它的声响似乎要爆炸了一般,我感觉自己的每一个细胞每一处骨骼都像是被巨大的光芒刺穿了一般…… 在那天间被冲开了一刀金色的光芒之际,阿妙牵着我和桑榆飞出了天际,我感知被阿妙牵着的我像是一个灵魂飞向了天空。 魔鬼城 我没有死,但那之后,我便开始咳嗽,走路开始喘气,我知道,我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但外面这个血淋淋的世界,容不得我半点喘息,当我们从幻境出来的那一刻,看到休妻妖娥指着长孙慈恩:“这时间一切漂亮的姑娘都是我的仇敌,今天我就让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去见阎王!”灯笼一把推开慈恩:“慈恩小姐,小心。” 我和桑榆都惊呆了,这下灯笼死定了! 可是灯笼没有死,嫦媋娥死了,五脏六腑爆破而死,阿妙如一只飞鸟一般的穿过嫦媋娥的身体,嫦媋娥停止在那里,不敢相信的看着穿过她身体的阿妙,继而爆破在青山脚下。 阿妙昏死过去,醒来的阿妙还是那般的痴痴傻傻,跟灯笼说说笑笑,可是战斗中的阿妙冷静,而善战! 那日被青山景象吓昏过去的灯笼醒来后,看到我们三人都不在了,青山派一片狼藉,蓝雨奄奄一息的被嗜血君带走了,童深前辈呆呆的锁在一个大铁笼里,任凭无心如何喊都无动于衷,嗜血君告诉灯笼转告:唯带金刚,玉门关外,楼兰境内,兵戎相见,否青山将无后!” 嗜血门走后,灯笼便开始安葬青山派,下山之后便看到上山来的慈恩,和留在这断后的嫦媋娥,就是我们眼前看到的一幕。 楼兰,在玉门关外,那个玉门关俗称鬼门关,传说那里是走向死亡的大门。几乎没有人去过那里,因为去过那里的人从未有人回来。 楼兰,嗜血门,阿妙,我一次听到楼兰这个名字,却觉得这个名字和嗜血门,浑身是密语的阿妙有着些许联系。 为什么嗜血君似乎认识阿妙,第一次见到阿妙他说,回家……阿妙的家在哪里?阿妙知道金刚罩的咒语,知道金刚罩的运用,未心师傅生前说,这东西在佛罗门已经500年了,阿妙已被冰冻了……500年?金刚罩和阿妙有联系?阿妙是要取金刚罩的那个人吗? 为了青山派那唯一生还的希望,为了解开阿妙身上,一切一切的密语,我必须要去楼兰。 但是桑榆却不能和我同行了,慈恩到来的目的,是传达李家太守的意思,她告诉桑榆:“太守大人让我转告:“如今风向变了,不只是江湖的风向有危险,“那边”的风向也有变动,李家需要召回一切在外的力量,来迎合这个风向,“那边”很需要他。”我看到桑榆的眉头皱了很久,我知道他必须要走了,如今的桑榆已不再是那个一心想闯荡江湖英雄救美的他,这么的经历让他更懂得自己必须要做什么。 桑榆走的时候说:“無心,我答應你,你若讓江湖安寧有序,我必讓朝局安穩,疆土統一,百年間再無戰亂,讓天下太平,繁榮蒼盛!” 當日的我笑著對他說:“我相信你,若到那時,我還要赴京趕考呢。” 我始终记得那日一别我们的约定,我知道桑榆一定会完成他的约定,可是我大抵无法实现我赴京赶考的许诺了。 灯笼和阿妙道别,他给我们准备了许多金疮药和咳嗽药,安神药。 我们看着他们的马车缓缓离去,心口的那句“珍重“不敢说出口,只怕一句珍重就是永别。马车突然停下来,桑榆跑下马车,跑过来一把抱住阿妙,他还没有和他心里的爱情告别,阿妙乖巧的站着,我能感受到桑榆的不舍,他做的事也需要很多牺牲,也许第一步就是舍弃爱情。 阿妙说:“桑榆哥哥,你要好好的,我送你一颗星星,夜空里东边最亮的一颗,就是我送你的礼物,你想我了,就看看那天上的星星吧。” 我转过身去不去看他们,我承认我被阿妙感动了,眼泪淹没了我的瞳孔。喜欢阿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她总是在稚嫩和不经意见,给你最大的感动。 桑榆终是走了,我大概能想到,日后无数个黑夜,桑榆将是多么的喜欢夜空,遥望那最亮一颗星。 阿妙问我,无心,你说我们还会和桑榆他们见面吗,我说,会的。 是呀,也许,会的吧,我心里默默的说。 天空下着雨,我撑着黄色油布伞,伞下站着我和阿妙,街上的远处有一个卖馄饨的老人,那里有热气腾腾的馄饨出锅,但是天已经黑了,街上匆匆忙忙的脚步并没有人想停下来吃完混沌,阿妙说,无心,我们去吃点东西好吗 于是我撑着伞朝混沌摊走去,我说,老人家,老两碗馄饨,不一会混沌便上桌了,阿妙吃的津津有味,一碗馄饨足以让她开心起来,我突然感觉我们像是一对出来约会的恋人,我撑着伞,撑着我们的天空,这种感觉很好。 我问老人,去玉门关的路程,老人吃惊看着我们俩,顿了顿说,前面100里有座鬼城,过了鬼城,便是那鬼门关了。 我们继续前行,老人看着我们离去的身影,摇了摇头,可惜了,要进鬼门关。 我们来到鬼城,鬼城却是不是真的叫鬼城,城墙上刻着:敦煌。 这里的人生活得很安逸,有到处跑的狗儿,被牵着的骆驼,这个在沙漠中的城市像是一个古堡,这里辉煌,热闹,人气旺盛,并不似我们想象中的萧条,这让我很吃惊。 我们甚至看到了蒙着面的嗜血门的人,在街上买卖,他们遵守这里的规则,和平常的人没有不同,买东西同样需要付钱,完全不似在江南的疯狂,这个鬼城到底有着怎样的秘密呢? 我的咳嗽更加的严重,身体也更虚弱,阿妙会在我睡着的时候,损耗她的修为为我辽养身体。 我们在魔鬼城的一家民宿休息几日,我们需要采买一些东西去楼兰,那个神秘的名字究竟有什么秘密呢 来到魔鬼城的阿妙有些反常,她常常嗜血,醒来变得更加浑浑噩噩,我想她可能是为我疗伤和水土不服的征兆。 一日我们在镇上打听楼兰,那位卖烧饼的老汉听了之后,愣了愣,严肃的问:你们去楼兰,你为何去楼兰,出了鬼门关就有去无回了你知道吗?年轻人! 说完他便拉着车子离去,我拉着阿妙跟在他后面,走出了镇上,来到一户人家,院子有一棵很老的仓树,下面坐着一个老人,她白发苍苍,我已经看不出他的年岁。 老汉说,这是仓婆,她是我们魔鬼城的人瑞,已经200多岁了,她会告诉我们关于楼兰。 我对仓婆行了一个礼,我说我是无心,这是阿妙,我示意阿妙行礼,阿妙愣愣的看着仓婆不说话,她就那么愣愣的站着,我唤她,阿妙 阿妙,她才似乎清醒,看了看我,静静的望向仓婆。 “我在这已经200多年了,没有人去过楼兰,那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埋藏在沙漠里,200多年没有人去那里,可是我活着的使命便是指路,我是楼兰的指路人。” “我的祖先告诉我,几百年前的魔鬼城只住着2户人家,这2户人家的使命便是保护楼兰的秘密,我的祖先便是其中一户,我们的使命是指路,等到那楼兰人需要回家了,若是他们忘记了回家的路,我们便指引他们回去。 另一户人家的使命是,保护金刚罩,可是就在几十年前,这户人家的一对兄弟,忽然打起来了,没过几日,这两兄弟不见了,金刚罩也不见了,他们大抵忘记了祖先的使命,可是我,还是要完成自己的使命……” “我们的祖先说,我们靠近楼兰人,楼兰人热情好客,我们的饮食习惯都跟着楼兰人学习,学习他们的习俗,楼兰人生来长命,很长命,所以我们的祖先得到楼兰人的帮助,也大抵可以活成人瑞,活那么久又有什么用呢,结果还不是死亡?” 仓婆短短叙叙的说些我们都模糊的话,老汉说,仓婆老了,有些不清楚了,说的话总是痴痴呆呆,老汉便打断仓婆的话:“仓婆他们要去楼兰,你那张图呢?” 仓破手里果然拿出一块地图,她换换的伸出手,示意阿妙去拿。 阿妙便过去接那地图,我听到仓婆说:“回去吧,回去吧.” 走之前我对仓破说,我现在的使命是守护金刚罩。 我想那一对兄弟中的其中一个,大抵是我师傅未心。 消失的楼兰 离开魔鬼城的那一天,阿妙忽然异常的问我,无心,你确定我们真的要去楼兰? 我说:“是的,一定要去楼兰。” 鬼门关就在眼前,前方有无数的乌鸦在飞,那个在一堆黄沙之中毅然树立着的建筑,被风吹得发出呼呼的声音,似乎是一种等候的哭泣。 鬼门关前,阿妙又问我: “无心,果真要过鬼门关,过了鬼门关便无法回头了。 我说:“是的。” 阿妙便拉着我得手,让我闭上眼睛,她告诉我,不要睁开眼睛。 我感觉到阿妙拉着我飞了过去,很多的乌鸦朝我们飞来,它们尖尖的嘴咬着我身上的每一处地方,我感觉自己剧烈的疼痛,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来到一片黄沙之中,我回身看身后的玉门关,已经小的只剩下一个黑色的影子,我知道我们已经距离鬼门关很远了。 阿妙站在前面的沙丘上,她庄严地跳着舞,那只祈祷舞,她的青色纱裙在风中起舞,她像极了一只飞鸟,好像一只即将飞走的大鸟,然后她五体投地的扑了下去,朝对面的方向深深的郑重的磕了一个头。我听到她说,我回来了。 我们按照仓婆给我们的地图走,这几日阿妙昏迷的更加频繁,醒来后的阿妙也不在那么痴傻,她变得那么冷静,我突然好怕知道些什么,我开始什么都不去想。 在走向那个大漩涡的前一晚,阿妙倚在我背上,我听到睡梦中的她说,无心,我怕。 于是泪水便侵湿了我的眼眶。 那天我抱着昏迷中的阿妙飞向了那个漩涡,我知道漩涡下面便是楼兰,我们到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阿妙,但我看到的景象着实让我吃惊极了。 这里尸体遍地,一片狼藉,风沙中的楼兰是我从未见过的景象,那些残缺的建筑告诉我这里曾经繁华绝代,我能想象它生存的时候是多么的辉煌,大抵是世间没有过的繁荣,这里的宫殿是世间没有的景象,一片金光闪闪,这座现象风尘仆仆和遍地的尸体告诉我,这座城市已经死了很多年。 地方到处是尸体,很大很大的尸体,比我见过的骆驼还要大,很长的尾巴。 这是,会是阿妙的家吗? 我在一个辉煌的宫殿找到了阿妙,她抱着一居和一只狗差不多的尸体蹲在地上。 阿妙说,它是驼狗,是我养的宠物,我离开前把它封存在这里,可是太久了,它已经无法唤醒,它死了,没有等到我,这里没有什么陪伴我的了,我的国家不在了…… 阿妙的眼神是那么的悲切凄凉,那是我从未见过的阿妙,这是我从未见过的阿妙,好似战斗那般冷静的阿妙,可是又那么的悲切,我好想过去抱住她,可是我终究没有移动自己的步子,就是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任凭风吹动我的僧袍。 阿妙是唯一的楼兰人,这是她的家国。 我好似看到师傅的身影,我朝那个影子跑了过去,那人,在一片废墟中回过头来唤我,无心,是我。 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容颜,是师傅,未心。 这是怎么回事,师傅没有死,可是佛罗门已经被满门屠杀了,师傅没有死? 师傅说,无心,你已经完成了任务,现在是时候把金刚罩交换给我了。 我缓缓的走过去,撕开衣襟,使出全身的力气撕下金刚罩,我的心脏在突突的跳动。 “无心,他不是你师傅,他是嗜血君,住手,无心!”是蓝羽的声音。 “师傅,我再也不要守护这东西了,你把他收回去吧!” 我看到师傅伸开手,朝我走过来,一个东西撞了过去,是蓝羽大哥,他撞开了朝我身手的人。 我的意识有些模糊,然后我看到师傅重重打向了蓝羽大哥,将踢出了几丈远,师傅不会这般残忍。 我启动金刚罩咒语,将那人震开,你不是师傅,你是谁。 我于是想到仓婆的话,你是那守护金刚罩的兄弟,仓婆说的那对兄弟,就是你和我师傅,你们是一对双生兄弟! 嗜血君开口,是又怎样,我那天生愚钝的哥哥只知道守护金刚罩,这宝贝可助人成仙,去往那无极世界,他却是只知道守护这东西,已经几百年了,谁还会记得这东西,是他蠢,带着金刚罩离开,我创立嗜血门只会找到他,得到金刚罩。 这么久了,没有人会来取这东西,它是属于我的。 他唤来发疯了的童深老爹朝我袭击,可是我并没有受伤。 阿妙来了,她站在我的面前,对着童深老爹念了一阵咒语,童深老爹便昏死过去,阿妙划开自己的手臂,荧色的血流了出来,阿妙给童深喝了她的血。 一时间已是黄昏,紧接着无数的萤火虫飞来,环绕着虚弱的阿妙,原来只有她的血流出,萤火虫便会寻找方向赶来,我于是想起在佛罗门的那个晚上,她寻来萤火虫的那个夜晚,是否悄悄的在夜空中划开自己的手臂。 发着光芒的阿妙,在大风中像一个威武的战士。 “我是世间留下唯一的楼兰人,我生来具有荧光血,我是楼兰公主,公主的使命就是保护自己的国家,我们族人生来长命,平均寿命500岁,我在被冰封前已经200多岁了,我们的族人并不多,为了生存我们开始和很多国家有生意上的来往,越来越多的国家来到这里,楼兰变成了一个商业交流的枢纽,我们的国家变得很富有,但是也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楼兰的秘密,越来越多的人接近我的族人为了一窥我们长命的秘诀,当他们知道楼兰人生来长命时,开始大量的屠杀楼兰人,喝楼兰人的血,他们以为喝楼兰人的血可以长命,我们的族人并不多,却热情好客,简单快乐,到了汉朝时期,屠杀楼兰族人的国家越来越多,当他们知道喝了楼兰血并不能长命的时候开始痛恨楼兰人。” “你骗人,为何你要喂童深喝楼兰血他便苏醒?”嗜血君问。 “你所用的这个蛊,是楼兰人的蛊,解药便是楼兰人的血,只有兰楼人的血能解。” “那年有人使用异能唤醒沙漠中的驼龙,驼龙是一种嗜血的动物,庞大无比,沙漠之中唯有楼兰族人,于是一时间楼兰便横尸遍野,便是你们看到的现在的景象,为了摆脱困境,楼兰人只好启动金刚罩,让我们的族人转移到平衡时空的另一个境地,于是平衡时空的这里再也没有楼兰人,只有那启动金刚罩,留下来收拾残局的人,那个人就是我,我是楼兰公主,生来具有异能,我的使命是保护楼兰。” 谜团解开了,所以被冰封之后的阿妙过了80年仍可以不老,所以阿妙的功夫深不可测,所以阿妙会跳祈福舞,所以阿妙识得金刚罩,所以嗜血门的人在魔鬼城要遵守那里的规则,因为嗜血君出生在那里,他是保护金刚罩的那对兄弟,师傅是那另一个兄弟。 原来我的使命是将金刚罩还给阿妙,原来阿妙便是这金刚罩的主人。 阿妙的话已经讲完,她变成一个英雄善战的女战士,我可以想象的到她无数次的保卫她族人的情景。 那天的最后,阿妙向嗜血君开战,虚弱的躺在地上,我的身体能支撑这我来到楼兰,已经是极限了,那天的天昏地暗,我无从知晓,我唯记得,嗜血君死前对阿妙说:“可是我已经唤醒这沙漠中的驼龙,你们走不出去了。” 一时间地动山摇,一些高大威猛的东西从地下爬出来,阿妙带着我,童深拖着蓝羽我们准备离开,可是这些东西,无处不在,我们根本无法离开,我们传进一个山洞里。 童深死前问蓝羽大哥,我是否能为我所做的事赎罪了?他为了保护蓝羽大哥,被拖龙袭击了,我看到蓝羽大哥哭了,他说,是,师叔,我代表青山原谅你了。 童深说,蓝羽,你是青山唯一在世间的弟子了,你要活下去。 阿妙守在洞前与那些驼龙搏斗,我知道她不愿意取回金刚罩,我知道她在坚持。 我换来阿妙来跟前,把我最想说的话告诉她: 我一直觉得自己的一生都是一路刺青,但是能遇到你们,我觉得此生无憾,能在途中与你相遇,是我最大的意外,你知道吗?当我知道我的结局是成为你金刚罩最后的守护人,我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幸运,即使一路都是坎坷,若结局是为你,我也是值得了,只要结局是为你,我便千千万万遍,也是没有什么遗憾的。” 我终究没说出那句你一直在我心里,我在我心脏的位置摸到那硬硬的东西,我催动咒语,换换的取下金刚罩,我听到心脏开始调动的没有规律。 “去吧,做你该做的事,去你该去的地方,这里已经不属于你。” 亲爱的阿妙,你想象不到,遇到你我是多么的温暖,如果我最后的宿命是为了你现出自己的生命,这是多么圆满的一件事。 我隐约看到阿妙用手臂划开自己的手臂,将血滴在金刚罩上,她解开了金刚罩的封印,一时间我觉得满地都是阳光,那么驼龙被照射到被点着…… 我看到空中的阿妙哭了,她似乎在和我说话,但是我已经听不到什么了,我太累了,我看到阿妙像仙子一样的飞向空中,我知道金刚罩封印被打开,她必须要去那平衡时空的另一个境地了,我好想听到她临走前对我说了什么,可是我却是听不到了,我太累了。 完 结尾 传说佛罗们有一个金身佛像,他不死不灭,始终守护着这边山林,那里的草木格外的繁盛,一年四季从不凋谢。 多年以后的李桑榆来到佛罗门,他在金刚佛像面前久久不说话,他回想起当日与无心一别,他答应无心,无心,我答应你,你若让江湖安宁有序,我必让朝堂安稳,疆土统一,百年间再无战乱,让天下太平,繁荣苍盛! 当日的无心微笑着对他说:“我相信你,若到那时,我还要赴京赶考呢” 当日的阿妙穿着紫色战袍,她带着一丝凄凉和孤寂对李桑榆说“|桑榆,再见,愿这事件如你所愿” 他在金身佛像下虔诚的祈祷:“无心,我做到了,可是你们却都不在了” 佛罗门外繁华肆意,飘起了一阵花香,美好的盛世终是到来了。 此后世间再无楼兰,仿佛这个国度从未出现在世上一般。